“那她便去死吧。”
谢阳曜怒火中烧,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此话一出,对面那个暗卫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低低应是。
谢阳曜翻出一枚逍遥丸服用,压住怒火,恢复冷静,叫住了那个暗卫,朝蓝幽的房间走去。
他很快走到蓝幽房前。
房门被灵力拂开,他踏入其间,看向里面那个被暗卫按在地上,头破血流的女人。
“你最好有事。”谢阳曜拉了张扶椅坐下。
蓝幽挣开束缚,爬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
“少主,我是想求你保护我弟弟。我确实害死了莫家主,但那是情非得已,但不论如何,我确实害死了莫家主,现下被报复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我弟弟是无辜的,莫家或许也会连带着责怪他,所以我想请少主保护我弟弟。
“倘若少主愿意保护我弟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谢阳曜毫无波动地看着她,那张离开雅间后,便覆于面上,展示给众人看的黄金面具在天光之下,格外抢眼。
“求求少主了,我可以……”蓝幽说着,竟抬手解衣。衣服都熏了香,解动时,扇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谢阳曜不喜欢这香气,他皱起眉头,寒声道:“谁叫你这般下作?求人便求人,脱什么衣服。”
蓝幽动作顿住,她低声道:“以前养父便是如此教……”
谢阳曜道:“穿好。我来此不是听你废话,只是来瞧瞧你,以免死了。至于你弟弟,如若无辜,我会派人洗掉他的记忆,改头换面,避免再与莫家生事端。”
蓝幽连忙磕头,道:“多谢少主。”
谢阳曜不欲与她多加说话,走出扣留之地,吩咐前去打听真相的下属去找蓝幽弟弟,吩咐罢,命令看守者放了蓝幽与莫家人,让他们自己解决恩怨。
蓝幽跪坐在地上,听着房外的声音,目中闪过一丝狠光。既然你们都不肯帮我一把,那就别怪我对你们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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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曜解决好事情,前往雅间。
归途总是格外短暂,谢阳曜很快来到雅间。他站在房门前犹豫几l息,推开房门。
沈泽兰已经休息够了,他穿好外衣,盘坐在外间蒲团上看书。
那书是从左侧书架上拿下来的,其中详细描述了妄城人文地理。
恰好正午,谢阳曜一面命画舫的侍从将菜肴端来,一面扯了个蒲团,曲着一条腿,坐于沈泽兰左侧。
沈泽兰专心致志翻看着书,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来了。
谢阳曜侧头,对方过分漂亮的侧脸直直怼入他眼里,他的视线从对方的额头滑至挺翘鼻尖,最后垂下视线,看向书页。
“你没什么想问我?”
“什么?”身旁之人头也不抬,道。
“关于……”关于我贼心不死,依然觊觎你。
话至嘴边,谢阳曜却无论如何
也说不出口,他心中知道,一旦说出口,再难回到现在的和谐。
他如沈泽兰一般,保持着默契,没有戳破窗户纸,转而道:“关于蓝姑娘找我有何事。”
沈泽兰看向谢阳曜,笑道:“这与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谢阳曜盯着书页上的文字,道:“她找我是害怕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弟弟,请求我保护她弟弟,我答应了。”
沈泽兰闻言,沉思几l息,道:“小心她。”蓝幽有没有弟弟,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蓝幽为人狡诈,心眼极多,从不做于自己无利之事。
谢阳曜闻言,抬起头,看向沈泽兰,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沈泽兰与青年对视,对视片刻,他合上书,抬手摸了摸对方额头,道:“谢少主,你病了?”
“我没有。”
“那犯什么呆?”沈泽兰收回手,睨他一眼。
谢阳曜摸了摸自己额头,坦诚道:“不敢相信你还会关心我。”
沈泽兰简直好笑,他正要道,其他认识的人说上头那话,他也会关心,抬眸间,便对上青年的眼睛。
青年的黑眼睛格外明亮,让他想起了邻居家的小狗。
那条小狗通体黄毛,同样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因为喂过肉包子,所以每次路过邻居家门口,那条小狗就会撩尾撩尾地跑到他脚边,热情地嚎叫。
沈泽兰越看谢阳曜越觉得对方像狗,他鬼使神差地摸向对方脑袋。
触及到对方脑袋时,两人都怔愣在原地。
沈泽兰最先回神,他淡定地揉了揉对方脑袋,道:“你的头发好硬。”说罢,就要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阳曜问。
沈泽兰偏了偏头,道:“如你所见,摸你头发。”
“为何摸我头发?”
沈泽兰笑道:“想摸。”
“为何想摸?”
沈泽兰心底烦躁,正要发火,画舫内的侍从敲响房门,将所点菜肴一一盛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