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姜南书蹲身。
黑麻色的狸花猫跳了出来，来到姜南书的脚边不停的蹭。
姜南书抬手摸着它滑亮的毛发，笑得眉眼弯弯：“你还在呀。”
“小姐，你回来了。”
门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姜南书抱着猫站起身，朝他笑得灿烂：“启伯，我回来了，你头发怎么都白了？”
启伯脸上爬满了皱纹，他的眉毛很长，是那种长寿眉，像画像里的弥勒佛一样。
他笑眯眯的看着姜南书：“老咯，我今年都六十五了，以前还能让你帮我染染头发，你离开三年，我头发都找不着人染咯。”
“我现在帮你染，头发黑点显年轻。”姜南书抱着猫往里面走。
其实这儿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当年那间起火的屋子也在姜南书的坚持下还原成本来的样子。
房子还能修得一模一样，只是再也看不见那个人了。
姜南书以前不想待在充满周言叙气味的地方，会让她不断地回忆从前，让她处于内耗的循环里走不出来。
现在再见，她的心绪发生了一些变化。
以前难过的一些坎似乎也不难攀爬，难忘的一些人，她对他的执念在慢慢的淡化，姜南书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代表一切在变好，但是她不会再停留在过去了。
给启伯染了头发，喂了小小猫粮。
姜南书就想去收拾周言叙的骨灰，把他带去港城埋了。
她在周言叙的房间书柜上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别找了，少爷的骨灰被二少爷带走了。”
启伯出现在门口。
染了黑发的他精神了不少。
他走进来。
拿着抹布擦着柜子上微不可察的灰尘。
本来这间房间是烧毁了的。
在姜南书的强烈建议下彻底还原，小到一本书的位置，姜南书都能摆放整齐，就好像周言叙还在世的时候一样。
“周言柏？他拿走周言叙的骨灰做什么？”
姜南书的语气不解。
启伯苦笑一声：“因为怨恨，他恨大少爷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没有考虑他，而是选择你这个跟周家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少爷死后，这个地方也开始变得荒凉，以前的老佣人们都走了，就剩我跟小小还守在这儿，加上你突然的离开，我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们等在这儿，你回来的时候能看见我们，心里也安。”
“这栋房子因为二少爷插手，要被变卖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好在，你在这之前回来了。”
启伯跟了周言叙一辈子，从周言叙出生就守在他的身边，陪着他长大。
他对周言叙的感情堪比父亲。
而这里，是周言叙生活最久的地方。
姜南书抬头，就看见放在柜子上最显眼的一张照片。
是她跟周言叙的合照，那时候的她五官尚稚嫩，揽着周言叙的手臂笑得像个小太阳。
她伸手拿了下来。
这张照片被她很完好的保存着，她有些怀念的摸了摸。
抬头对着启伯笑：“放心吧，这房子还是我们的，谁也买不走。”
送走启伯。
姜南书就回去了她的房间。
即便多年没住，一样打扫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