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矩,王爷不必介怀。”
厉司寒不再多言,直接打开密函阅览,眉头紧蹙。
“果然跟宫里有关系。”
宁浩说道:“这批人和之前乌衣门派来的人不像是同一个主谋。”
“为何这么说?”厉司寒眉眼深沉凝重。
宁浩低声道:“乌衣门只派出一个顶级刺客,剩下的都是些低等杀手,根本没有想过要对沈姑娘赶尽杀绝,而且他们的武器上并未涂毒,更奇怪的是,乌衣门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可这次刺杀失败却没有再派刺客继续任务,以卑职对乌衣派的了解,他们只是在试探罢了。”
“接着说。”
“是,这次的刺客不同,他们的刀刃上涂满了剧毒,而且对济世仓的人毫不留情,明摆着是非要取沈姑娘的性命,所以卑职认为这两次刺杀、肯定不是同一个主谋指使。”
厉司寒闻言陷入沉思,宽厚的手掌搭在桌面上,指尖无意地点着那封密函。
“太攀蛇……据本王所知,这种蛇毒自前朝起就被禁止捕抓,唯有宫里一些见不得光的暗卫才会用这种毒。”
宁浩颔首:“卑职认为,皇上可能想除掉沈姑娘。”
厉司寒握拳将手下那张密函捏皱然后扔进了一旁的香炉之中。
随着纸张燃为灰烬,他幽冷的眸光也逐渐充满杀气。
“本王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王爷,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咱们如今自身难保,皇上又掌握着……”宁浩欲言又止不敢继续说,只能换了个说法,“皇上一旦起了杀心,就算对沈姑娘暗杀不成,还会在明面上找机会将她除掉,万一给她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者是由钦天监出面说她是什么灾星,那么到时候,您恐怕也保不住沈姑娘。”
厉司寒隐忍着怒火,眼底满是不甘心与窝囊。
“本王没用,护不了她,还要连累她……”他痛苦地垂首,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捶打,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您的错。”
厉司寒仰头深呼吸,调整情绪,而后红着眼框说道:“看来,得快些把傲雪娶回来,只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爷,就算沈姑娘不死,可她终究是您暴露的软肋,狗皇帝不杀她,迟早也会利用她,万一沈姑娘落入他手里,我们就被动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别忘了,您的父母和六位兄长是怎么死的!”
厉司寒当然不会忘,那彻骨的恨意在心底沸腾,自从九岁那年他活下来,就一天也没忘记过这些血海深仇!
每每夜深从梦中惊醒,父母和六位兄长被挂在北蛮羌城之上的头颅都历历在目!
他扶额,强压着内心的恨意,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王爷别忘了是顾家出卖了厉家,所以您要继续利用顾吟霜,让狗皇帝认为,她才是您的软肋,至于沈姑娘那边,您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太多,这对她而言也是一种保护。”
“嗯。”厉司寒不再多言,阴沉的眸底覆盖着无尽的沧桑,一向挺直的腰背也仿佛被重担压得垮了下来。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对策,外面已经是三更天。
炽阳来报:王爷,吟霜身边的红袖求见。”
厉司寒和宁浩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恢复了平日里虚弱无力的模样。
“属下告辞。”宁浩说完,转身打开机关从暗道中离开。
一切恢复如常,厉司寒才开口道:“让她进来。”
“是。”
房门被打开,红袖低着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