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简单粗暴。
季凌安恨得咬牙,可腰被摔得太狠,差点儿站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身边也没有带人,于是只能强行将这屈辱咽下。
他阴鸷地瞪着沈傲雪问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如此伤我?”
被问及的沈傲雪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反问道:“那我该如何?闭着眼睛看?”
“好!很好!”
季凌安被气得眼冒金星,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捂着腰满身狼狈却强装出一副戾气的样子。
“沈傲雪,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我理解你之前向我闹脾气,可现在,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更不会原谅你,希望你可千万别后悔!”
他信誓旦旦地放下狠话,满眼嚣张得意地看着她。
本以为能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可她却一脸淡漠,甚至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哦,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慢走不送。”
“你……”
季凌安指着她想要发泄什么可是对上了面具之下那双幽冥般的视线,顿时被噎了回去。
“好,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便要潇洒离去,可奈何腰不允许,只能一步一瘸地扶着墙往外走。
那幅模样,狼狈而又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碍眼之人终于滚了,沈傲雪笑着拍了拍暮寒的胳膊,感激道:“刚才多谢你出手,我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疯。”
暮寒眼底闪过担忧,沉声问:“你对他真的没有半点不舍?”
她愣了一下,疑惑道:“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人渣有不舍?”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与我一起长大的人多了,村子里好几个大哥哥呢,比他对我好多了,夏天陪我一起下河摸鱼,冬天陪我垒石烤火,难不成我都要喜欢,都要不舍?”
这话不假,她虽然被梁翠花夫妻折磨虐待,可村子里其他人都对她很好,甚至有时候看不惯还会站出来帮她指责那对夫妻。
虽然最后换来的是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但村子里的人待她还算不错。
印象中,邻居家的阿牛哥对她就极好,经常给她送窝头吃。
所以她一直认为,只要自己乖巧讨好,沈家的兄弟们也会像阿牛哥那样对她好。
可惜,她死后才知道人与人是有本质上的差距的。
暮寒闻言,眼底的晦暗明亮了几分,而后说道:“沈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季凌安说不定也会继续纠缠,所以,你应该很需要雇佣我。”
“你那么贵,我怎么用的起?”
他语气低沉,意味深长道:“你可以欠着,有钱了连本带利,或者用什么东西来抵。”
“京债是犯法的!”沈傲雪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想骗我把香岳楼抵给你啊?我就这么点儿依靠了,七爷你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暮寒:“……”
谁稀罕你这破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