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这年代的其他制图学家也没有绘制如此精密海图的经验,所以这时大家还没有发现问题而已。
王文龙所参考的那套电子海图在原时空也是整整一个绘制组在一起忙碌上几年才得到的结果,太空上卫星拍着,在地球上还有历年的航海资料以及水文资料做辅助。
王文龙省略了大量信息之后抄下来的这一幅海图如果真要用人力去绘制,别说放到明朝,就是放到制图学已经相当发达的二十世纪,在人造卫星相当发达之前,即使动用国家级的科考力量,不忙活上三五年时间也搞不出来。
不说其他,许多在海图上所标记出来的小岛根本就不在主航道上,甚至在这时都还没有被有远航能力的文明所发现,上面只住着一些土人,这样一张图光是测绘工作放在明朝的航海技术之下几乎就不可能完成。
王文龙也做了一些模糊大家视线的改动。
比如他知道荷兰人要在明年才会意外去到澳洲,澳洲和亚欧大陆之间才再次建立了联系。
他如果直接画出自己知道澳洲的存在,肯定会引人怀疑。所以他只是标记了海图的最南端有一片大陆,并且将之列入传说的范畴,以此让看图的人可以根据海图找到澳洲的准确方向,但又不至于以为王文龙已经提前发现了澳洲。
可王文龙对于航海的了解终究有限,这样的少数改动根本不足以将这片海图之中超越时代的信息全部隐藏。
因此后世许多制图学家都倾向于认为王文龙这张海图肯定有几份原本,他是在综合了大量精确航海图的基础上才能画出这张海图的,要不然根本无法解释。
但偏偏王文龙所“参照整理”的那些地图在历史上又没留下任何踪迹,绘制这种地图所需要动用的考察资源至少是国家级的,留下来的成果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但偏偏查无任何踪迹,这让许多考古和制图工作者挠头不已。
这张海图在后世直接成为一个未解之谜,在制图学家的眼里,这玩意儿的古怪之处丝毫不输于王文龙的那三篇棋谱。
在明朝有人能画出一张各方面水平超过二十世纪制图学的航海图——这情况放在懂行的人眼里就跟告诉他们原始部落里有人通过手搓发动机、变速箱,做轮胎、缠电线,最后成功造出了一辆汽车一样。
可能性有,但无限趋近于零。
偏偏这一份航海图在中国历史上又极为著名,在当时的各类文人笔记以及报章杂志上出现,并且存在大量的抄本,还显著影响了后世的历史进程,根本不可能作假。
最后大家也只能将之归于王文龙身上众多的神秘传奇之一。
后世的评价且不去管,在地图发出来不久之后,整个福建商人圈里的惊讶就已经压不住了。
王文龙刚刚从台湾回到泉州,立刻就被老丈人叫去,李旦见他第一句话就是痛心疾首道:“贤婿会大牵星术,怎么不先跟我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