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连续一个月的会讲之中王文龙提出了许多新方法,甚至开创一个新的考据学科,而且如今随着时间发展,考据学的影响也在慢慢扩散开,王文龙国子监开讲是整个南京文坛都津津乐道的事情。
而对于读书人来说能够到国子监去听王文龙的会讲,也是妥妥的风雅之事。
国子监听课又不要钱,有点关系就能进去,有这风雅的热闹可凑,大家自然是相当积极。
在场的书生一番鼓噪也引的旁人都来围观询问,当听闻王文龙又要在国子监准备会讲,瞬间许多人的兴趣都被吸引过来。
刚才跑到牌楼的石墩子上高声大讲矿监之事的那个年轻书生都不讲话了,他蹲下身子问个朋友:“王建阳在
虽然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很舒服,但是时间赶的不巧,这时成贤街上原本就聚集着一大群人在听讲演,有这空闲时间的读书人多半都对会讲感兴趣。
眼见来的人越来越多,王文龙也是顿感压力,趁着路还没堵上,连忙表示自己还要去国子监公干,挤开众人,往国子监跑去。
一溜烟来到国子监,王文龙先去找祭酒和司业表示自己的稿子准备好了,可以开讲。
找到领导王文龙才发现,国子监里头白瑕仲已经将王文龙要开新会讲的消息传的很广,连国子司业这里也有不少人来问王文龙何时开讲,只不过他们不好去催。
听说王文龙终于准备好,祭酒当即拍板,安排教室、贴出通知。
次日一早王文龙拿着一叠稿子走进东讲堂,就见下头学生坐的满满当当,他上次会讲的名声太大,这次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王文龙进场之后,众人全都站起,先在祭酒的领导下对着孔圣像行礼。
礼毕,王文龙在高台上坐下,将稿子放到书案上,翻开笑道:
“我的功名无非是个监生,虽然蒙众位贵人青眼当了国子助教,但讲论之中难免也有偏颇之处,听我的会讲不用太过拘束,若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提问,见得有错误了,也可以提问指出,只不过有一条,不准堂上喧哗,提问先举手。”
“我今天的讲课内容比较复杂,些许论点大概是大家没听过的,一时间或许也难以消化,若有心学习的朋友可以拿纸笔先记下,回去再加复习……”
王文龙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下边有个人举手问道:“王助教,学生想问先生今天讲的题目是什么意思?”
王文龙一听就笑了,这学生跑来听讲却连讲的什么都不知道,纯纯是凑热闹来的。
王文龙解释说道:“我这一场讲论的题目叫做《训诂学方法论》,所谓训诂两字出自《尔雅》第一篇《释诂》和第三篇《释训》,晋人郭璞《尔雅序》中解释此词为:训诂……所以释古今之异言,通方俗之殊语……我们读上古文章,常会发现其中有一二字词难以解释,训诂学就是探求这些字词究竟是何意思的学问。”
训古学早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这些小学在明朝还是非常冷门的学问,原历史中训诂学要一直到清代才会再次兴盛,并且在清末民初走向科学化、规范化。
王文龙解释完课程内容便对众人道:“那咱们就直接开讲罢。”
“开宗明义,训古学是研究文字的,咱们研究文字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从‘形音义’三个方面入手。从中可以衍生出三门学问,分别书是研究文字书写演变的体制学,研究文字声音演变的音韵学,以及研究文字意义演变的训诂学。而这三门学问共同组成的学问我认为可以命名为语言文字学。”
王文龙直接把一代国学大家章太炎的“语言文字学”概念抢来用了,还不要脸的表示是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