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兵也要长期在本地居住,同样不想惹得一身骚,所以他们不加入械斗,只是在一旁维持战场秩序,免得这群人打的急眼之后跑到对方岸上来毁坏“敌方后勤”。
还好这些械斗的百姓也只是为了争抢渡权,王文龙等人虽居住在旅店之中走不了,但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左右无事,王文龙索性和其他商人一起到岸边去观战。
他们站得很靠边,不挡住本地村民的后勤路线,本地村民也不来管他们。
时间打的久了对两边都没好处,所以打到
王文龙站在土包上看了不到一刻钟两边就各自有十几人披红挂彩被拖下战场。
基本死不了人,因为后勤太方便了,男子刚刚见红就被自家婆娘拖回家里去包扎,小病小伤的,养几天就好了。
王文龙这时又看到旅店的老板指挥着伙计架起大锅,又将一包包药材拖到锅旁。
老板自然也是村中人,这次却是义务的给村民熬膏药准备治伤。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眼前一亮,跑到铁锅旁。
他一开口就能听出是江南人士,问道:“老板,你们村里还有多余的药材吗?我想买一点,南边急用。”
那老板用带着隆重本地口音的官话说道:“如今村里药材也正紧张呢,哪里有多余的给你们这些商人?”
那年轻男子,闻言却是打开自己的行囊,指着里头医书说道:“我是专门来咱们福建帮助救灾的医生,并非商人。”
“南澳诏安遭灾,死者颇多,如今已经入冬,正在流行疫病。我本来是要过河去采购的,如今已经困了两天不得行动,救病如救火,看在你们都是闽人的份上,老
板伱帮帮忙吧。”
那旅店掌柜笑着说道:“诏安?三江口对面村子死人我都不救,诏安人我认识他是谁呀?”
年轻医生闻言目瞪口呆,王文龙在旁看了一会儿,不禁对这医生感到好奇,反正也闲来无事,他便走上去搭讪问道:“这位先生好,请问先生是哪里人氏?”
那青年医生有些警惕地看了王文龙几眼,见王文龙身后还带着奴仆,这才感觉他地位稍高,回答说道:“我是吴中人,叫吴有性,字又可。”
王文龙闻言一愣,吴又可?这也太巧了,在个旅馆中住几天都能碰到明末的大医学家。
王文龙连忙拱手道:“吴先生好,我叫王文龙字建阳。”
“王建阳?敢是写《常州文告的静观先生?”吴有性瞬间神色转为尊重道:“我最喜欢先生的论理,《天演论写的实在太好!”
江边炮声隆隆,一时也没个消停,王文龙所幸请着吴有性一起回到旅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