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杀戮！破坏！毁灭！让整个世界燃烧起来了吧！”
看着整个月球要塞被一片刺眼的强光和猛烈爆炸所笼罩，亚历山大·皮尔斯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法抑制的精神亢奋，就如同一个嗑药嗑多了的疯子。
其恶魔化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身体，同时还有作为生命最本质的灵魂。
那种歇斯底里的精神状态很难让人与之前那个冷静、理智、隐忍，愿意花费几十年时间一点一点实现野心和梦想的枭雄联系在一起。
一名九头蛇士兵仅仅只是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就瞬间被其射出的火球当场轰杀，连尸体都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碳化物。
无法沟通！
不可理喻！
完全不在于其他人的眼神以绝对自我为中心！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尼克·弗瑞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也许不害怕一个冷静理智的亚历山大·皮尔斯，但绝对有理由害怕一个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天举动的神经病。
因为神经病是无法根据经验、熟悉程度和利益关系进行预判的，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只图一个痛快。
在这方面，深渊恶魔倒是跟战锤宇宙的绿皮兽人颇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后者在追求战斗——爽这方面也是从来不考虑什么后果的。
无论是面对人类帝国、灵族、钛族这种银河系的普通势力，还是太空死灵、泰伦虫族、混沌恶魔这种大多数文明遇见两腿都打颤的神仙，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来一场“纯爷们”之间拳拳到肉、下下见血的较量，哪怕自己是被狠揍的一方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毫无疑问，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灵魂与深渊力量的高度契合令“巫后”伊格维尔伏都感到了十分惊讶，两眼微微放光的赞叹道：“不可思议！才吸收了那么点灵魂之力就已经腐化堕落到了这种程度吗？看来你还有更大的潜力可挖呢，我亲爱的弟子。”
“女士！！！！我想您最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尼克·弗瑞硬着头皮发出厉声质问。
因为他现在的感觉简直糟透了，仿佛一只养在笼子里的仓鼠突然被箱子外面某个人捅了下屁股，整个人又惊又怒。
“呵呵，怎么，这很难理解吗？
我不过是在找点乐子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毕竟亚历山大·皮尔斯和他手下的九头蛇早就已经暗中控制了神盾局。
无论我是否介入眼下这种情况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所以千万不要觉得是我在背后煽动了这一切。
恰恰相反！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不然的话现在头顶外太空那些战舰轰炸的可就不是月球要塞了，而是人联几个主要大国的首都和重要城市。
啊，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其实你之前办的那个魔法培训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员都暗中投靠了格兰特·沃德。
不得不说，你这个局长当的还真是失败呢。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恐怕早就羞愧的自杀了。”
本性暴露的伊格维尔伏直接展现出自己的“毒舌”属性，对卤蛋局长极尽讽刺挖苦之能。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甚至还深度参与其中？可却没有向我们透露半个字？”
尼克·弗瑞双手死死攥着拳头。
要知道为了讨好对方，他在任的时候可是动用手里的权力大开绿灯，别人不能拍、不敢拍、容易得罪政客和利益集团遭到封杀的，伊格维尔伏全部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搞。
可结果换来的却是赤裸裸的无视跟嘲讽。
尤其像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成傻子耍。
卤蛋局长从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身为凡人的他在“巫后”这样的传奇法师兼半个深渊领主的眼中，不管手中的权力有多大、社会地位有多高，终究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或“棋子”罢了。
因为由权势带来的力量终究会因为失去权势而烟消云散。
只有强大的个人实力才是根本。
更何况神盾局又不是尼克·弗瑞一个人的，而是从属于世界安全理事会和后来成立的人联。
而且他本人也并非不可替代。
综上所述，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可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还以为可以凭借拉近关系来成为所谓的“朋友”。
殊不知，也许倾向于守序中立略带善良的神力武僧巴萨扎会乐意交这个朋友，但混乱邪恶的伊格维尔伏跟沙洛佛克绝对不会。
卤蛋局长所有的示好与拉拢在后者眼中不过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妄想靠“小恩小惠”来打动自己。
他们一边享受着这种免费的便利，一边在内心之中嘲笑对方的愚蠢也低能。
相比之下，左思在跟邪恶阵营的人打交道时就要聪明的多。
他从不会试图通过拉拢这种低级的手段，而是先看自己与对方是否有根本性的利益冲突，然后再看有没有共同的利益或目标，最后才会根据对方以往的表现来判断是否可以缔结一份暂时性的盟约。
最最重要的是，当共同的敌人或利益消失后，他还会立刻调整与对方的关系，绝不会一味盲目的去继续信任对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才是典型邪恶阵营的相处方式。
至于尼克·弗瑞……
显然是受到眼界的限制根本不了解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他所提供的那点东西完全没有半点吸引力，从头到尾都是在自作多情。
不过好在他现在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坏处是在所有人面前现了个大眼成为不折不扣的小丑。
那种强烈的羞耻感和无能狂怒充斥着内心，但又必须强忍着不能表现出来。
“呵呵呵呵，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继续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而是会赶快去找卡罗尔·丹弗斯的下落。不然一旦她像巴基·巴恩斯这样被洗脑成功，那么以后人联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随时可能会失去控制成为巨大威胁的超级武器。”
伊格维尔伏翘起嘴角故作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卡罗尔·丹弗斯在哪？”尼克·弗瑞一脸关切的追问道。
“你觉得我会直接告诉你答案？别天真了！这可是你们人类之间的内战，主人亲自吩咐过不让我们过度介入。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爱莫能助。不过给你点小提示倒是问题不大。去卡罗尔·丹弗斯坠落地点附近好好找找吧。”
说完这番话，伊格维尔伏便不再理会对方，而是转头欣赏着不远处正在四处杀戮、破坏、吞噬灵魂的恶魔化亚历山大·皮尔斯。
很显然，她在等待对方发泄完毕后恢复清醒，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最终在暴怒、冲动和发泄中彻底功亏一篑露出痛苦、悔恨的表情。
“坠落地点？田纳西州！”
特工出身的尼克·弗瑞瞬间就意识到了惊奇队长可能被九头蛇藏匿的地点。
虽然这个州的面积有整整十万多平方公里，而且有大量的山脉和高地，但再怎么说也比在北美乃至全世界范围搜索要小得多。
没有任何犹豫！
他立刻开始拨打电话让人联派军队在田纳西州进行地毯式搜索，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卡罗尔·丹弗斯的踪迹。
……
另外一边，随着佐拉博士操控的战舰对月球要塞开始不分敌我的轨道轰炸，导致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不得不与驻守在中央控制室的人联军官达成暂时和解，开始联手动用大功率能量武器阵列对舰队进行反击。
因为如果再不还击，当所有的武器阵列全部被摧毁之后，等待他们的就只剩下等死一条路。
所以哪怕仅仅只是为了生存，双方也都必须联合起来。
不得不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是既荒诞又魔幻。
仗打到现在早就分不清哪边是人联、哪边又是九头蛇，不少人现在还在继续战斗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活下来而已。
尤其是那艘九头蛇舰队曾经的强大旗舰，眼下已经依靠之前伪装成约翰·加勒特的魔鬼用来自巴托地狱第九层最先进的黑客工具抢了过来，并且还把里边的佐拉博士核心程序进行改动，使其变成了听命于格兰特·沃德的人工智能。
眼下，其他战舰操作系统中的佐拉博士正在与被改造的佐拉博士展开了太空网络大战。
原本庞大的舰队远远看起来就像抽风一样，一会儿在对准月球基地进行轨道轰炸，一会儿又开始相互射击。
至于里边的船员则更加酸爽，一会儿有氧气和供暖、一会儿没有。
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简直令人欲仙欲死。
一部分缺氧时间过长的已经反复在晕过去、清醒、再晕过去、再清醒中不断循环，说不定还对大脑造成了永久性的损伤。
这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一直持续了整整数个小时，最终改造版佐拉博士赢得了最终胜利，格兰特·沃德成为这支舰队的实际掌控者。
所有这一切全部都在左思的计划中，连一分一毫都不差。
确切地说，就是他亲手导演了这场人类之间的内战，并提前编撰好最终结果。
趁着人联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格兰特·沃德迅速在魔鬼的建议下收编了包括舰队和月球基地内所有的九头蛇成员，同时承诺只要对方加入自己并宣誓效忠就不会在事后遭到清算。
由于他原本就属于九头蛇的一支，而且现在还掌握着强大的舰队，因此收编过程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
除了极少数死硬份子，就连交叉骨这样的老资历都果断选择低头。
等人联派出的谈判代表抵达时一切都尘埃落定。
无论最高理事会之前有什么打算，现在都得捏着鼻子认下舰队已经在格兰特·沃德的掌控之中。
因为以他们现如今的技术，根本不可能清理掉根植于操作和控制系统中的强人工智能。
不过好在与以前那些“守旧派”的九头蛇不同，格兰特·沃德展现出了愿意融入人类主流社会和政治活动的倾向。
最终在经过“亲切友好”的会谈后，双方终于正式敲定了合作框架，并且返回地球人联总部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内战正式结束，地球人类从此进入新纪元。
而发布会的内容，不用问也知道首先是把所有的黑锅都甩给亚历山大·皮尔斯这个继红骷髅约翰·施密特之后的最危险的野心家和阴谋家。
是他利用了许多人渴望消除战争、饥饿和贫穷，把全人类团结到一起的美好愿望，为自己那黑暗龌龊的私心服务。
其次还强调了九头蛇并非像以前人们想象中那样是个邪恶独裁的组织，妄图用暴政来统治世界，反倒是个理想主义者的聚集地。
他们之所以走极端，一方面是受到了煽动，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对现有局势的极度失望和不满。
现在，这些人幡然醒悟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打败了妄图统治世界的“大魔王”亚历山大·皮尔斯。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作为对这些“有志青年”的回报，人联表示不会再追求他们以前所犯下的错误，并允许其以非国家第三方政党的方式加入人联，并在最高理事会中获得一个席位。
最后还强调了未来的人类必须要走出去，而不是整天待在地球上演丑陋的内斗。
总之归根结底就一句话，让过去的都过去吧，人类需要团结起来去拥抱美好的未来。
至于那些在这场内战中死去的人，比如说直接从地图上消失的伦敦和接近一千万的人口，还有彻底崩溃并陷入混乱的“小不列颠没北爱尔兰也联合不起来王国”，压根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想法，就如同当年如日中天的大英帝国不在乎那些殖民地土著的想法一样。
不服？
忍着！
要是敢这种时候上蹿下跳，那就是破坏人类内部的团结稳定。
信不信到时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派两艘太空战舰去不列颠岛上空晃悠两圈，让英国人民感受一下他们政府和王室当年最拿手的“炮舰外交”？
要知道人联现在还欠着地狱银行一大笔巨额债务，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割点灵魂呢。
就连刚刚加入人联最高理事会的某南亚大国也开始叫嚣着要全面接收带英的遗产，把对方所有的科技和工业产能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国家，如此一来才配得上现如今的地位。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另外几个国家看穿，投票压根没有通过。
而且更抽象的是，这些家伙居然私下里派出军舰和船队明抢。
结果被当地临时组织起来的警察和志愿者给打了个损失惨重。
不仅军舰全部被击沉，就连军队也成建制的遭到俘虏，足足被扣押了两万多人，瞬间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毕竟再怎么说，带英也是有能力造太空飞船和动力机甲的国家，绝对不是凭某南亚大国那些“万国造”的破烂能碰瓷的。
只需要一架高速飞行器加能量武器的组合就能轻松将其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另外，身为超级“背锅侠”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在疯狂的发泄过后也成为了人联的俘虏，眼下已经被送进海底监狱中关押。
此时此刻，两只眼睛闪烁着红光的他正透过门上小小的铁栅栏窗户向外张望，整个人看上去异常阴森恐怖。
因为彻底拥抱无底深渊的力量之后，他身上的某些部位出现了永久性恶魔化的痕迹，已经无法彻底恢复人类形态。
突然！
原本一片漆黑的走廊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紧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性缓缓从远处走过来，并在距离大门仅有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脚步。
“格兰特·沃德！！！！！”
亚历山大·皮尔斯用无比憎恨的语气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格兰特·沃德则仿佛没有没有看到对方那双吃人的眼睛，彬彬有礼的单手抚胸鞠了一躬：“很高兴见到您，阁下。
要知道按照我以前在九头蛇内部的地位，可是连见您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呢。
可现在，我却成为了人联最高理事会的代表，而您却成为了阶下囚。
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变化无常啊。”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想要向我展示你小人得志般的丑态吗？还是说你觉得当个叛徒很光荣？”亚历山大·皮尔斯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不，都不是。”格兰特·沃德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告诉您一声，实际上从一开始您的计划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因为从把自己转化成半恶魔那一刻开始，您就已经相当于在跟巴托地狱和索斯阁下为敌了。因为魔鬼和恶魔可是死敌！”
“什么？谁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亚历山大·皮尔斯瞬间愣住了。
半路出家的他，所有相关知识都是靠自学，以及来自伊格维尔伏的传授。
而且因为急于求成，导致许多关于理论方面的知识压根没有看过。
尤其是复杂难懂且没有被翻译成英文的位面学和异界生物学。
事实上整个地球上知晓恶魔与魔鬼之间区别的人一共也找不出来几个。
“看，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你自以为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可实际上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根据我的了解，巴托地狱的魔鬼与无底深渊的恶魔的战争持续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甚至被称之为他们那个宇宙最残酷、最血腥、死亡人数最多、持续时间最长的战争。
双方在如此长时间的厮杀中早已成为彼此最痛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