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瞪了小魔鬼一眼并发出警告。
这家伙显然兴奋过了头，简直就像一只围绕着耳边不停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声的苍蝇，让人感到厌烦。
听到这句话，小魔鬼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作为见风使舵的高手，它才不会傻到惹恼自己的主人。
眼见行政区的下水道恶魔已经被肃清，左思立刻召唤出了一只精英魅魔。
后者在刚刚被召唤出来的刹那，立刻宛如一条灵活蛇缠了上来，搂住脖子并用足以引发任何雄性生物无限遐想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道：“至高无上的主人，您最忠实的仆从已经做好准备为您提供任何需要的服务。”
在“任何”两个字上，她还特地加了重音。
但遗憾的是，左思的回应完全没有像魅魔期待的那样发展，而是直接凭借强大的力量属性将其一把推开，然后从身体里提炼出最强大、最恐怖的瘟疫，直接灌进魅魔的嘴巴里，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命令道：“在这些瘟疫杀死你之前，尽可能让它在恶魔大军中传播开来。记住，尽量远离那些高级恶魔，只要感染低级恶魔就好。”
话音未落！
魅魔的身体便开始有了极为剧烈的反应，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黑色粘稠血浆。
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正在她的身体里迅速蔓延，并产生剧烈的疼痛和虚弱感。
由于召唤生物无法反抗旅法师下达的任何指令，因此尽管魅魔心怀不甘和愤恨，但仍旧拖着正在快速恶化的身体朝其他怯魔聚集的地方飞去。
看着魅魔吃瘪的样子，小魔鬼立刻忍不住尖酸刻薄的嘲弄道：“肮脏下流的婊子！就凭你也想要勾引主人？
做梦去吧！
伟大的主人，像魅魔这种低级生物根本配不上高贵的您。
我强烈建议您去捕获一个欲魔，亦或是爱刺天族、盖丁天族和亚空天族的女性。
尤其是后者，当她们腐化堕落之后，绝对能让您感受到最极致的享受。”
“别把我想象成那群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
左思没好气瞪了一眼自己的魔宠。
毫无疑问，刚才魅魔的挑逗并非没有任何效果。
仅仅只是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并没有让欲望和冲动战胜理智，仅此而已。
随着身体年龄的增长，左思能够清晰感受到基因延续的本能和各种激素对于自己的影响，早就在储法戒指里准备了一个二环的【机械化心智】，以确保在关键时刻可以摆脱这些影响，以绝对理智的方式来思考和解决问题。
毕竟他可不想希望像某位红袍首席那样，因为受到欲望的支配而去反复侵犯一个无比危险的女性敌人，结果导致在在脱光衣服进行激烈运动的时候遭反杀。
一个堂堂半只脚踏入传奇等级的强大施法者，就以如此荒唐可笑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实上，栽在类似方面的高阶乃至传奇施法者并不止一两个。
大名鼎鼎的“传道法师”更是“人才辈出”。
有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就曾经凭借强大的施法能力，到处魅惑控制自己看上的异性，然后迫使其与自己发生关系。
有的的热衷于调戏年轻貌美的村妇，结果被其忍无可忍的丈夫轮起粪铲子从背后一下敲死。
还有的跟变成人形的龙激烈肉搏，结果不小心触发了一个解除类的强大法术，导致后者直接从人类形态变成了巨龙形态，其下场可想而知。
总之翻开《传道法师列传》就会发现，其实在大多数人眼中睿智、聪明、高贵的“法爷”，不少死法往往都十分的荒诞且让人无法相信。
而这其中有不少都是受到原始本能冲动和欲望支配导致失去理智，最终落得个暴毙的结果。
不仅如此，他们的事迹还被记录并流传下来，成为导师警告学徒们的经典反面教材。
左思可不想有一天，自己也成为类似的例子，所以在这方面比大多数奥术施法者都格外警惕。
每当有女性展现出诱惑的姿态，他内心之中都会下意识警铃大作，更不用提像魅魔这样危险的无底深渊恶魔。
哪怕对方是百分之百受到自己控制的召唤生物也不例外。
随着携带致命瘟疫的魅魔以极快的速度在其他区域下水道内穿梭，大量怯魔和其他种类的低级恶魔没过多久便开始感觉到身体不适。
紧跟着便开始成片成片的倒下并发出痛苦虚弱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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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像六臂蛇魔督军还以为是这些家伙又想要偷懒，轮起手中的鞭子疯狂抽打他们。
可后者很快就意识到，怯魔的异常反应并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才不到十分钟，她手下超过三分之一的炮灰部队就以灵魂形态纷纷返回无底深渊的老家，就连自己都感觉到了有那么一定点的不舒服。
很显然，左思所释放的瘟疫虽然能够对恶魔产生作用，可也仅仅只是能快速杀死那些低级恶魔。
但对于六臂蛇魔这种高级恶魔，充其量只是稍微将其削弱，根本无法真正将其杀死。
除非使用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所赐予的神力和选民能力，不然的话普通的瘟疫根本无法对强大的异界生物产生什么作用。
当然，左思也从来没指望能考瘟疫解决所有的恶魔，否则也不会给魅魔下令让其尽可能在最低级的怯魔中进行散播。
他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先大幅度削减恶魔军队的数量。
如果仅有少数的高级恶魔而没有足够多的低级恶魔作为炮灰，那么他们所能造成的危害和破坏将会直线下降。
没过一会儿功夫，从传送门另外一边涌过来的怯魔就在快速的死亡中减少了三分之二。
得知这一消息的次级深渊领主莫娜希尔立刻暴怒不已的质问手下：“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领主大人，是瘟疫，一种从未见过的可怕瘟疫。它不仅能够快速传播并杀死低级恶魔，而且还对我们自身产生了影响。您看，我的皮肤和鳞片都出现了局部的溃烂。”一名六臂蛇魔督军展示着自己受到瘟疫影响的身体。
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恶魔并不免疫疾病。
可问题是，无底深渊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他们对于瘟疫和疾病的抵抗能力远比凡人要强大得多。
不少去过深渊的旅行者都知道，那里很多层面根本不是凡人能够适应的，还有些虽然可以短暂的停留，但空气、水和动植物都蕴含着剧毒，只要一口便足以致命。
所以恶魔很少会生病，更不用提感染瘟疫成片成片的死亡了。
莫娜希尔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几名手下身上的异常，立刻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转过身询问那两个被深渊力量腐蚀成为半恶魔形态的人类：“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非常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一名恶魔崇拜者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
但另外一名恶魔崇拜者却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在阿斯卡特拉的确有这样一个能够控制疾病和瘟疫的危险人物，他叫做索斯，是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唯一的选民。根据其教会的宣传，他曾经通过瘟疫毁灭了一个世界，是名副其实的瘟疫之子、灭世之人。”
“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的选民？！”
听到这个名字，莫娜希尔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如果这种瘟疫来自于一个掌握疾病神职的神，那么恶魔们无法免疫就在情理之中了。
事实上塔洛娜的剧毒和瘟疫不光是恶魔、魔鬼和天界生物无法免疫，就连那些神明也同样无法免疫。
这就是神职所带来的强大力量。
同样的道理，掌握谎言神职的希瑞克在撒谎时也无法被任何一位神看穿，掌握失落，遗忘、欺骗、秘密等一系列神职的莎尔在策划阴谋时，也几乎不可能被察觉到。
“领主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照这个速度下去，除非我们能想办法清除掉所有的瘟疫，否则无论召唤多少低级炮灰都毫无意义。少则十几分钟，多则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快速的死亡。”另外一名六臂蛇魔督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别急。既然对方在使用这样的方法削减怯魔数量，那他们的最终目的一定是这座通往无底深渊的传送门。我们要做的，就是原地等待这些家伙自己送上门来。到时候只要杀死或者俘虏那个选民，我们就能再次召唤大军攻陷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
莫娜希尔阴沉着脸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她显然已经通过两个投靠过来的恶魔崇拜者得知阿斯卡特拉的情况，明白这里有非常多的供奉神明的神殿。
所以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前往地表。
不然要是被降临的神明化身击杀，自身就会陷入长达一百年的虚弱期。
尤其是费伦的神，实力往往比其他位面神明降临的化身更加强大。
如果是在深渊中，身为次级领主或许还可以利用自身所掌握的权柄抗衡一下。
但在物质世界，即便是深渊三巨头来了，也得被神明的化身按在地上爆锤。
正因为如此，费伦大陆无论遭到多少次恶魔的入侵，始终都没有像其他物质位面那样直接被摧毁，甚至连所在的世界也被拉进深渊成为其一个独立的层面。
当然，左思并不知道六臂蛇魔领主已经在传送门那里等着他自投罗网，而是目瞪口呆看着刚刚提升到LV10的旅法师等级，还有后边提升到下一级所需要的恐怖法力值点数，以及获得的两项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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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两项新能力其中之一，赫然就是制作随从卡牌。
与制作普通的召唤生物卡牌不同，随从卡牌的制作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目标心甘情愿，并且潜意识中没有半点反抗情绪。
一旦制作成功，那么随从就会像旅法师一样，可以通过学习、锻炼、汲取法力值来提升自己。
至于等级上限，则直接跟卡牌的等级挂钩。
还有一种是从现有的生物卡牌中进行转化。
不过转化的前提是生物卡牌最少达到LV6，并且还意味着原本可能等级很高、实力很强的生物会直接回到初始等级。
就好像很多游戏中的转生一样，会保留一部分的属性、能力，然后宛如凤凰涅盘般获得重生。
至于另外一项能力，则是旅法师最强大的能力之一，即强行抽取地脉能量。
该能力可以让旅法师在长达半个小时内，源源不断从当前所在世界的法术力源头中抽取近乎无限的能量。
但这些能量无法被存储进法力池，也不能制作卡牌、对现有卡牌进行升级，更无法用来提升职业等级。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旅法师可以无限施展自己所掌握的法术、能力，不受任何法术位、法力值或是其他限制，而且无需吟唱咒语和施法动作，全部都是瞬发。
但代价是当使用这项能力之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旅法师的火花都会因为过度使用而进入休眠状态，既不能进行跨越世界的传送，也不能使用卡牌系统，甚至就连地牌都会全部暂时性的失效。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在遭遇最强大敌人时拼命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用的。
很显然，在到达了LV10这个等级之后，左思才算是终于摆脱新手期，终于获得了旅法师全部的基础能力。
再往后，他就没有什么可以参照的对象，只能披荆斩棘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因为每一个强大的旅法师，都会根据自身对于火花的理解，以及对整个多元宇宙的认知，研发出独特的力量体系。
其中有些旅法师擅长召唤，有些旅法师擅长心灵控制，有些旅法师擅长使用黑暗和死亡的力量，还有些旅法师则更擅长操控元素的力量。
这些力量并没有高地之分，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最强大的。
“所以……我现在终于不再是个新手了么？”
看着“遗产”上列出的属性面板和新能力说明，左思脸上露出了相当怪异的表情。
因为就连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算是高兴还是迷茫。
尤其是旅法师职业提升到下一级所需要的海量经验值，恐怕只有去参加血战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凑够了。
这也就意味着，前十级对于旅法师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学徒，并不足以跟其他类型的施法者拉开差距。
但从第十级开始，旅法师的力量便会开始呈阶梯式膨胀，每提升一个等级都意味着实力会大大增强，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媲美神明。
至少光凭一个汲取地脉能量，就足以让左思在短时间内获得与那些强大存在一战的底气。
在此期间，他可以无限从魔网中汲取像银火这样原本属于魔法女神的力量，而且后者根本无法通过神职来切断这种联系。
就好像当年卡尔萨斯成功释放空前绝后的十二环魔法，初代魔法女神作死没有提前中断，结果中招后也对此无能为力一样。
除此之外，在提升到LV10的刹那，左思还隐约感觉到了自己与另外一个空间的联系。
而这个地方，正是当初刚刚点燃火花时进入的那个黑暗空间。
黑暗虚空！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四个字，并且非常确定这就是该空间的名字。
之前进行跨位面乃至跨世界传送的时候，其实都是通过黑暗虚空作为中转站进行跳跃。
只不过当时左思的火花还不够强大，因此感受不到这个隐蔽空间的存在。
或者说，除了拥有火花的旅法师之外，哪怕是神也无法感知到黑暗虚空的存在。
想到这，左思缓缓从挎包内取出那个装着少许残留物的试管，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这些东西都是源自于黑暗虚空的物质和能量混合而成。难怪它能让一条普通的猎犬产生如此恐怖的异变。一切都是无序的法术力和不知名的混乱物质在作祟。”
不用问也知道，达到LV10的火花给他的大脑中灌输了许多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知识。
而这些东西则是每一个达到LV10等级的旅法师，从多元宇宙乃至无尽黑暗虚空中瞬间感知到的至高真理。
它超越了神明、超越了恶魔领主、超越了魔鬼公爵和上古邪物，是最高等级规则与力量的体现。
曾经有一瞬间，左思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可以操控周围乃至整个托瑞尔星球的魔法力量。
但很快，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就渐渐消退，最终稳定在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线上。
“主人……”
小魔鬼用充满敬畏的眼神轻声呼唤。
因为左思刚才的状态让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哪怕是巴托地狱中那些强大的魔鬼公爵也无法与之相媲美。
“放松，我没事，而且感觉空前的好。”左思抬起右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瞬间！
一团明亮无比的银色火焰冲掌心喷涌而出，比之前所操纵的银火不知道强大多少倍。
紧跟着，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喷射出黑色充满邪恶气息的能量火焰。
从旅法师等级达到LV10的那一刻，这些被神明所赐予的神力全部被转化成了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不再受到原本那些神明的控制。
完美转化、操控任何一种能量和法术力，就是成为一名合格旅法师的标志。
这也就意味着，从此时此刻起，左思不再是受到神明操控的棋子，正是走到桌前成为了一名棋手。
只不过与那些中等神力、强大神力比起来他还是略显弱小。
但成为棋手永远比成为棋子要强太多。
至少要他现在有底气去跟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面对面谈谈关于谋杀之神巴尔遗留下来的王座和子嗣，还有那个至关重要的死亡神职归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