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韦省也无隐瞒必要,陆续道出缘由,原来李陈散尊者洪仁海对一只罕见白貂生了觊觎之心,派他跟踪抢夺,未想白貂主人,一位娇滴滴的少妇竟是个使毒高手,那只白貂更是厉害,捷如雷电,同门都被它咬伤,随后少妇每人补上一记毒掌。韦省天生异禀,骨骼精奇,躺路边捱了一天一夜尚未断气。
洪仁海久等不到追寻下来,问明了少妇离行方向就飘然而去,根本不将下属死活放在眼中,全无施救意思。
韦省说到这里,嘴角连连抽动,隐有不忿。
周苍暗想,洪仁海天性凉薄,无情无义,门下弟子不过是替他卖命的工具,用烂即弃,那管你是生是死。当日在南昌陈齐桓府上,洪仁海命下属引燃炸药,其他门人皆犹豫不决,只韦省遵从,把重重进进的陈家大院炸成一片白地,成为其最可信赖、最器重的弟子,可纵使如此,他也逃脱不了工具人的命运。
相较而言,盘龙庄主武功虽远逊于洪仁海,但绝对是个好师父,待徒弟犹如亲生儿子,用情用心,各门各派桀骜不训的弃徒自甘折腰拜入,也怪不得韦省一直为盘西山之死难过伤心,无法悉怀。
问了“白貂”及少妇长相,推测“娇滴滴的少妇”很可能便是岳曼婷。岳曼婷于恒山脚下被毒蝎帮侯欲摧掳走,被带回梵净山的可能性很大,并且他口中所谓快如闪电的“白貂”,不正是那只令侯欲摧、蓝月天宫等吃尽苦头的白大仙吗?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白貂已给余飞霜夺走,难道她又另养一只?
搞清来龙去脉,周苍点点头,问韦省:“不知你何时断气?我还着急赶路呢。”韦省也有些迷惘,一个个同门中了毒掌都捱不到天明,而他却一直躺到现在,何时断气,还真不好预测,“要不给我补上一掌?对了,我怀里有些银两,你都拿去给我请一位法术高明点的师傅,一点要将我送回江南庄。”
周苍摇摇头道:“我身上带有毒药,你先吃了。”也不管同意与否,硬将毒丸塞进韦省嘴里,随后割破手腕喂血,韦省闭嘴,周苍喝道:“热血送毒药,阎王即刻来索命,快喝下去,不然将你丢在这里喂野狗。”
韦省又气又怒,无助无奈,眼角渗出泪水,只得张开嘴任由血液流入口腔,两眼睁得大大的,双拳握得紧紧的。
周苍喂完血,将韦省搭在马背上,“这里荒郊野外,拖到城里再找赶尸师傅。”韦省任由摆布,一声不吭。
四人三匹马朝着梵净山,也即是少妇离开的方向奔驰。
梵净山,九龙池,宝蝎堂,灵蝎帮帮主侯欲摧目眦嘴裂,他的对面,李陈散尊者洪仁海好整以暇拨弄头发,“候帮主,该请尊夫人出来露露脸罢,难道你想贵帮在你手中毁灭?”
两人之间,躺了一地的帮众弟子,有一动不动的,有损手折脚的,也有头崩额裂鲜血满地的,而侯欲摧本人,正遭受毒掌反噬的痛苦,脸庞乌黑疼苦,浑身颤抖。
“我们灵蝎帮与尊驾无怨无仇,为何……为何要赶尽杀绝?”
“尊夫人杀我门人,怎能说无怨无仇?”洪仁海淡淡的道,忽地身形闪动,再见时已将侯欲摧已身中数拳。
“住手!”一声娇斥传来。
洪仁海停下拳头,退了回去。
一个明丽异常的少妇从后堂奔出,扶着摇摇欲坠的侯欲摧,朝洪仁海叫道:“我来了,你待怎样?”
“夫人,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别……别管哇……。”侯欲摧艰难地催促,最后喷出一大口黑血。
“我能逃得到那里去?”少妇朝丈夫怒呼,扶他坐下,从腰中摸出一只白貂向洪仁海扔过去,“你不是想要这个吗,给你就是。”
白貂扔至洪仁海身前,腰身一扭张嘴就往他脖子上咬,洪仁海鼻孔哼了一声,左手伸出捏白貂后脖,白貂速度本已极快,可敌人手法更快,少妇眼睛一花,白貂竟已被猫抓在手,吱吱大叫,扭脖乱咬。
洪仁海将白貂提到眼前看一眼,略显失望,“看走眼了,原来是只白毛黄鼠狼。”内力吐出,黄鼠狼身周立即白雾升腾,冰棱淅出,片刻之间,黄鼠狼被冰封起来。
少妇见状惊呼:“你要对白大仙干什么?”
“让它安静一会。”洪仁海把冰鼠扔一边,缓步走向前。
“你还要干什么,白大仙不是给你了嘛?”少妇惊道。
“一事归一事,你杀我门人,这笔账难道不算?”洪仁海淡淡的道。
少妇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侯欲摧想挣扎站起反摔地下,“求阁下别杀她,灵蝎帮愿给阁下做牛做马。”洪仁海哈哈一笑:“做梦。”话音刚落,已闪至少妇身前,眼前突起红雾,他手掌挥动,雾气散开,少妇紫色身影飘向大门。
洪仁海瞬间追至,少妇转身拍出一掌,出掌时突然警醒,丈夫遭毒掌反噬的恶果立马呈现眼前。
洪仁海迎掌击出,没给她后悔的机会,双掌交击声中,少妇娇弱身子摔飞了出去。
正在这时,大堂门前身影绰绰,有人腾空而起,将少妇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