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叫道:“放箭,放箭!”数轮弓箭射完,叛军先锋死伤一大片,但另一波叛军已攻至近前,箫惧高声喊道:“冲啊!”身率士卒,冲下山与叛军展开近身拼杀。
若汤山易守难攻,耶律洪基一方居高临下,士气高昂,挡住敌军的强攻,但禁不住敌人一波接着一波毫不间断的攻击,伤亡不断加大。战至午时,若汤山上尸横遍野,忠于皇上的部队只余三万余人,个个又饥又渴,满身伤痕,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仍在竭力顽抗。
两军交战伊始,箫冰冰提着耶律重元走上山峰,将他扔在石上,问道:“皇太叔,你认得我吗?”耶律重元惊惶未定,摇摇头。
“说说你和叶庄主的关系,你最好老老实实说,有半句虚言,你将遭受无穷无尽的苦楚。”箫冰冰拿剑指着耶律重元胸口说道。
耶律重元道:“指的是叶原吗,他是我的朋友。”箫冰冰冷哼一声道:“算你老实,那还记得箫乐吗?”
耶律重元花白头发胡子微微颤动,过了一会道:“记得。”
“他是怎么死的?”
迟疑一会,耶律重元道:“他……好像是给灭……灭了门。”
箫冰冰强忍悲痛,问:“给谁灭的?”
耶律重元摇头:“我不知道。”
箫冰冰冷笑道:“不知道?但叶原说是你要他杀的。”
耶律重元一呆,问:“叶原在那里,他什么时候说的?”
箫冰冰长剑剑尖刺入耶律重元胸膛,冷冷地道:“快老实交待,不然立即将你刺死,到时就算你儿子攻上来,你也没命看到。”
耶律重元一生养尊处优从来没受过什么惊吓,长剑刺破皮肉,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是……是我的主意……”
“为什么要杀他?”
“箫留守他知道得太多,又不肯加入我们阵营,只好……只好派人杀了一干二净。”
箫冰冰得到肯定的答复,望着远处天空喃喃道:“爹爹妈妈,女儿今日就手刃仇人,你们在天之灵安息吧。”
耶律重元大惊失色,叫道:“你……你是……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关我事……全是涅鲁古的主意。”
箫冰冰道:“皇太叔,让你死个明白,我是箫家的小女儿,当年你犯下的孽,今天你们父子就要一一偿还了。”耶律重元颤声哀求道:“别杀我,我……”
一句话未说完,长剑刺入他的胸膛……
山腰上杀声震天,叛军越攻越上,耶律洪基被迫一步步退上山顶。涅鲁古有了前车之鉴,不敢登山靠得太前,只在山脚下指挥叛军猛攻。
突然之间,叛军后方驰来四匹快马,一路狂奔,冲入阵中朝黄盖大纛奔去,奔得近旁,有士兵挺矛拦着,马上一人大声叫道:“楚王,叶原手下辽东三英求见。”
话声嘹亮,涅鲁古听了转头看去,喝道:“辽东三英,你们背叛叶庄主,现在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左右,快拿下。”赵山巅叫道:“楚王先听我说,误会一场,一场误会,我们眼下就是前来效力帮忙。”赵山峰也道:“楚王,我们是迫不得已,现在不就是过来替大王解忧排难吗?”赵山岗大声道:“大王,我们要带罪立功,将功补过。”
辽东三英反水放了耶律洪基,闹得叶原与耶律重元父子翻脸离开,涅鲁古失去得力助手,适才被周苍射中一箭,以及父亲被敌人劫持,完全因为身边没有武林高强的帮手相助,素知辽东三英武功了得,听得他们前来投靠,顿时心动,但仍放心不过,问:“你们为何私自放了犯人?”
赵山岗左右一望,发现叶原不在身边,便大声道:“是叶庄主叫我们这么干的,我三兄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至前几天才发现真相,于是马不停蹄赶过来赎罪。”赵山峰叫道:“楚王,叶庄主在那,叫他出来和我们对质。”涅鲁古对叶原本有疑心,听他们这么说,对他们的话倒是相信了七八成,便吩咐侍卫让开,请辽东三英与箫牵到近旁说话。
四人骑马走近,突然一起发难,老二老三将涅鲁古的近身侍卫打翻,老大则飞扑过去将涅鲁古控制起来,喝道:“楚王,你要死要活?”
涅鲁古中计,又怒又气:“你们不想活了,快将我放开,不然教你们三人死无葬身之地。”
赵山巅左手五指发力,捏断楚王涅鲁古左臂骨,笑道:“跟我们说话这么没礼貌,我不喜欢。”涅鲁古膀伤不久,又遭断骨之厄,痛得哗哗大叫起来。一旁的兵士不敢妄动,只围在一旁大呼小叫。
赵山巅捏着涅鲁古的脖子道:“楚王,立即下令停止进攻,不然捏碎你的颈骨。”涅鲁古刚刚领教过他心狠手辣的手段,那里敢有丝毫犹豫,忍痛传令停止进攻,叛军中有桀骜不训之辈不愿停手,但旁边的战友已然停止进攻,便也只好停下,最前线的士兵自然更加乐意,得到命令后第一时间回撤。
耶律洪基等一万余人已被逼至若汤山峰顶处,叛军突然停止进攻,无不大出意料之外,周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一脸茫然,突然听得山脚下有人纵声呼叫他的名字,周苍一听知是辽东三英,连忙跑到开阔处,循声眺目远望,看到大黄旗下的三英,不禁又惊又喜,与箫冰冰越过众叛军,奔下山去。
涅鲁古在三英逼迫下,为保命下令叛军扔下兵刃投降。新皇父子相续被擒,众叛军群龙无首,虽有凶鸷倔强之徒,也已不敢再行违抗,但听得呛啷啷之声响成一片,众叛军都掷下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