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南京城内城外游玩了几天,身心放松了许多,箫冰冰的心情得稳定下来。
休整完毕,第四天晚,周苍与箫冰冰重入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的总管府,可是于府内躲藏寻找好长时间,始终未见耶律父子,不得意只好离开。
第二晚,他们又来,依然没见耶律父子踪影,箫牵与辽东三英等得不耐烦,第三日径进入总管府,抓来几个人逼问,才知道耶律父子六天前离开南京,奔赴上京叙职。
五人聚在一块,箫牵问:“这怎么办好,难道返回上京?”说完眼光看关周苍,周苍问辽东三英:“三位大哥,你们二十多年前就被困八达庄三英洞,可曾听说过此桩举国震惊的灭门惨案?”
赵山巅道:“我们被闲洞内,信息隔绝闭塞,且年代旧远,没有任何印象。”周苍道:“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揣测,这一回洪基兄弟中计被擒,叶庄主为什么没有请你们出马?”赵山峰道:“难度不大的任务,通常不会劳烦到我们三兄弟。”周苍转头问箫牵:“表姐,表姐夫及姨丈姨妈会不会武功?”箫牵摇头道:“不会,他们都不会武功。”
赵山岗提头醒尾,问:“山包,你怀疑箫姑娘一家是被叶庄主派人所灭?”周苍道:“大伙认为有这种可能吗,箫家都不会武功,由王聚德出手就可,根本无须请三英出手,所以你们当然没有印象。”
箫牵道:“那咱们是不是该去八达庄找他们去?”
周苍道:“现下毫无头绪,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只可惜八达庄被耶律大哥烧了,人都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商量一会,决定兵分两路,周苍与箫冰冰去八达庄一探究竟,辽东三英和箫牵则向箫府附近居民打探这桩十六年前的惨案。
号称中原第一庄的八达庄,大火过后只余一片残垣断壁,那层层叠叠的青砖焦木,告诉过往的途人它曾经的辉煌。
周苍向附近居民询问当时的情形,一名汉人老者说,大约半个多月前,有大批官兵包围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八达庄,官兵搜寻庄子一无所获,便放火烧了。
耶律洪基被救走,八达庄庄主叶原当机立断,在官军到来之前遣散众人,弃庄离去。
八达庄的主人与奴才都凶得紧,与邻为恶,住在附近的居民时常受欺侮,见得庄子被大火烧毁,拍手欢庆,比过年还要高兴。当问起庄主或仆人去向,没有一人能够回答得出。
无奈之下,两人回箫府等待,到了傍晚,各人归来,辽东三英的赵山岗带回一条小道消息,称城东二十里外一座庵堂里有一个尼姑,据说是箫府灭门惨案的幸存者。
箫府竟然还有幸存者,众人意外之余又兴奋,决定连夜去一探虚实。
那尼姑庵座落在偏僻的山腰上,各人找了一个通宵,直到太阳爬上山,才在树木深处找到一座破落的庵舍,商量一会,决定由箫牵与箫冰冰进庵上香,捐了五两银子。
庵里十分简陋昏暗,只有一大一少两个尼姑,少的才十六七岁,大的三四十岁,双眉下垂,两眼空洞,竟然是个瞎子,坐一旁念经。年轻尼姑见客人出手大方,忙向主持报喜,主持云页双掌合什,躬身向两人道谢,箫冰冰连忙上前扶着,说道:“主持不必多礼,我二人前来,有一事相询,还请主持不吝赐教。”云页请二人坐下说话,小尼姑奉上清茶,箫冰冰客套几句便道:“主持师太,我听说你出家前在箫府尹家待奉,不知是否属实?”
尼姑云页听了一怔,脸色微变,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箫牵道:“师太,箫大人是我姨丈,我们来找您,为的是想探查凶手是谁。”云页尼姑脸色更沉,说道:“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曾在箫府侍奉过,静环,送客。”小尼姑静环应道:“是,师父。”箫牵道:“主持,你是当晚惨案的唯一幸存者,凶手你一定见过,他们是谁?”云页尼姑道:“两位施主找错人,贫尼无可奉告。”站起身欲回入内堂。
箫牵本是个躁性子的人,听她讲不了三句便送客,心头火起,欲要动手,箫冰冰连忙拦着她,拉着云页的衣角双膝跪下,道:“主持师太,我是箫大人的小女儿冰冰,如果你曾在府中侍奉,一定会记得我,我和表姐这次前来,决无恶意,只是想知道杀我爹娘,灭我家门的凶徒是谁,求求师太瞧我一个孤女可怜,慈悲怜悯,给我一个指点,冰冰感激不尽。”
云页听了箫冰冰的名字,怔了一怔。箫冰冰又道:“主持师太,我爹爹为官清廉正直,不幸为奸人所害,箫家只留下我一脉香火,如果我不报这血海深仇,凶手就要逍遥法外,爹娘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请时师太可怜可怜我,告知我真相。”
云页两个空洞的眼眶突然涌出两行泪水,颤抖着伸出手摸着箫冰冰的头,道:“你……你真是冰儿?”箫冰冰道:“是,我就是冰儿,我上有大哥和二姐,大哥叫真武,二姐叫清清,请问主持是谁?”
云页扶起箫冰冰,伸出颤抖的手在她脸上抚摸,道:“冰儿,冰儿,你……你原来还活着,太好了,真是苍天有眼哪,冰儿,我是你妈妈的贴身丫鬟彩姑啊,你记不得了吗?”箫冰冰凝头想了一会,喃喃道:“彩姑,彩姑,我记得你,小时候你经常抱着我在后院的大核桃树下玩,砸核桃儿给我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