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巅道:“傻苍,你是个好人,既然被关进来,那就好好呆着,我们不会为难你。”周苍道:“你们叫山岗,山峰,山巅,怪不得身材如此伟岸高大,名字起得好,起得妙。正是因为名字起得好,你兄弟仨才这般聪明,武功才这般高强!”
赵山岗甚是喜欢,抓着他的手道:“傻苍,你不用担心,古人说近朱者黑,近墨者赤,你虽然傻,但近我们聪明的三个,一定不会一直傻下去。”
赵山峰道:“岂止不傻下去,还会聪明起来,不过傻苍,因为你资质有限,就算聪明起来,也不会达到我们一半的智慧。”
周苍笑道:“只要不傻,我已经很满足了,那里还敢祈求能有你们一半的聪明?”
老三赵山岗怒道:“你如果不达到我们聪明程度的一半,那就是侮辱我们不够聪明,无法令你近智者聪,该死。”周苍连忙道:“三哥勿要生气动手,我达到你们智慧程度的一半就是,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点,刚好一半。”
老大赵山巅咧开嘴道:“好,你很有自知之明,既会狗急跳墙,又会见风使舵,比墙头草还会两边摆,很不错,我们兄弟仨很欣赏你。”
周苍心里笑骂:“如果我是狗,你们就是臭狗屎。”指了指白金袍汉子问:“三位大智慧老兄,这人是谁啊?”
老三赵山岗说道:“这家伙?我们不认识他,他是亲手被王管家关进里头去的,求我们好好看管。”周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说漏了话,也没说全。”赵山岗翻白眼道:“你知道什么?”
周苍道:“王管家不是求你们好好看管,而是要求你们好好看管,此为漏;他不但要求你们好生看管,还说不可有失,否则重重惩罚。”
“岂有此理!”赵山岗拍案而起,指着周苍怒骂:“胡说八道,乱来一气。”赵山峰一边口说着去去去,一边把将弟弟拉开,凑近道:“傻苍,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周苍知道自己算是说对了,老三赵山岗落不下这个面子才故作愤怒,他不敢激怒了三兄弟,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便恭维道:“我原来不知的,但自近你们三个聪明人,脑子好像一下子开了窍,想出来的。”
三人一听,拍起手来,又跳又叫:“我们果然绝顶聪明,能令得一个刚才还傻不拉叽的傻瓜想得了那么复杂繁琐的问题,我们确实厉害,确实了不起,我们真是太聪明!”
周苍道:“可惜,太可惜。”
三兄弟齐声问:“又可惜什么?”
周苍道:“你们三人是天下最有出色的武林豪杰,我对你们高山仰止,佩服得五体投地,偏偏那个武功比不上你们的王管家却瞧不起你们,对你们呼呼喝喝给脸色看,我心中看不惯,为你们感到可惜。”
这句话显然说中三人的痛处,都不愿提,老大赵山巅道:“什么,你脸色不坏啊,虽然跟我们没法比,但也算气宇轩昂,光荣了。”老二赵山峰道:“傻苍你五体健全,何必要投水呢?看开点吧,蠢是蠢了点,但有我们在,不怕!”老三赵山岗道:“你喜欢喝酒?那太好了,我们三人都爱喝酒。”
三兄弟说完,四人眼光你瞧我我瞧你,片刻间洞内静了下来。
周苍甫张口说话,老大赵山巅抢先一步道:“二弟三弟,这人既然是被叶庄主关进来的,咱们要不要把他关押进牢房里头?”老二赵山峰道:“当然要,不然老王说我们办事不力,又要饿肚子。”周苍忙道:“不必不必,三位德才兼备的老兄请听我说,叶庄主只是吩咐钱二把我关进这三英洞里,没说要关进洞内的牢房,否则为何钱二只押我到洞口而非牢房?”
三兄弟一听,觉得甚有道理,再想那白金袍人是被王管家亲手送进铁牢,便没有在这问题上多加纠结,问了周苍的基本情况,再说一会子话,三人便连打哈欠,也不管他,各自找地方睡了。
周苍又是诧异又是高兴,这样就完事了?!转身看那白金袍汉子,只见他神情萎靡不振,整个儿落了形,与前几日凛凛神威反差极大,问:“老兄,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那汉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周苍不知他是听不懂汉语还是表达没受伤的意思,又问:“你听得懂我说什么?”汉子点点头。周苍大喜低声道:“你提起点精神来,我是来救你的。”汉子抬起头,双眼射出两道寒光盯着他,周苍点点头让他不必担心,更不要声张。
关押汉子的地方是由铁栅栏围成的房子,说得好听是牢房,说得不好听是牢笼,低矮狭窄,周苍运起内力,双手抓住一根比拇指还要粗的铁条用力一扳,铁条稍稍弯曲,只要力气够,扳开间宽足够,汉子就可从中出来,当下他不动声色,走到洞口的铁门,察看铁门的打开方式,发现右首墙壁上有两个铁环,相距一丈,周苍想起老三赵山岗当时想去开门,走向其中一个铁环,想来只要左右旋转便可打开。
确定开门方式,转身看三兄弟,只见三人都睡得跟一只死猪似的,鼾声震天,寻思要不要现在就逃,想得明天胡定中他们就要来接管,须不能拖,当下缓缓转动铁环,往左转几圈,铁门没丝毫动静,当下旋回原处,往右转,却是转不动,感觉身后有异,他随便往后一张。
啊!周苍被吓得一颗心从心腔了跳将出来。
只见三兄弟静静站在身后,如三个死人般瞪大无神的双眼瞧着他。
周苍背心冷汗直冒,讪讪地道:“三位老兄,你们不是睡了吗,呃,我睡不着四处看看,这个铁环是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