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衡哈哈大笑道:“我还奇怪呢,恒山派到底有何依傍,底气这般足,原来是将当世高手都请了来,佩服,佩服,不敢,不敢。”
这边厢冯玉衡与令狐藏唇枪舌剑,那边李逸航对胡定中道:“胡教主,幸会,幸会,一别十数年,未料会在此处相见。”胡定中道:“李大侠,哈哈,再叫你臭小子未免太不给脸子,入乡随俗,叫你一声大侠罢,哈哈哈哈。”
李逸航道:“大侠二字不敢当,胡教主还是叫我臭小子来得亲切些。”
胡定中道:“大侠、臭小子都只是一个称谓,何必在意,李大侠臭小子,自月亮湾之变,我已有多年未见梅左使,不知他现身在何处,身子可好?”
李逸航道:“我岳丈四处云游,身体健壮得很,谢谢胡教主问候。”
洪仁海在一旁冷冷地道:“李师弟,咱们又见面了。”
李逸航转向他道:“洪师兄,如不是因为要对付的人是我,相信潘掌门尚请不了你上恒山。”洪仁海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
“这次是你针对我。”李逸航微微笑道。
“你每次和我作对,是时候让你尝尝被人处处针对的滋味。”
……
更一边,谢霆双眼盯着唐海流,一声不吭。
唐海流少了一只手,更加不是谢霆的对手,被谢霆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想有教主在身边,实不必如何怕他,瞪眼反瞧,两道目光交接,火花四射。
大厅上气氛越来越紧张,剑拔弩张。
忽然胡定中走到谢霆身前,盯了一会道:“谢堂主,最近江湖中传说,你是蒙月那糟老婆子安插在我们光复教内的棋子,才有天量湖水下泄淹没月亮湾,你于毁灭光复教一役中可是立下了鼎鼎功劳,却不知传说是真是假?”
谢霆道:“胡教主得罪了,传言不错,确有其事,不过非蒙女侠安排,乃我马师父他们一班前辈的安排。”
胡定中道:“本教老鬼马致中在教中碌碌无为数十年,混吃等死,未料到他临到老时胆气忽壮,老夫确实小瞧了他。”
谢霆道:“胡教主,毁灭光复教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师父,更不是中原武林同道,而是堂堂一教之主胡教主你自己。”
胡定中一怔道:“哈哈,哈哈,说得不错,光复教大好前景,让我一脚踢得灰飞烟灭,也踢得本人晚年孤独。”
胡定中口中的这一踢还有晚年孤独,指其多年前于光复教总堂所在的后山无来由踢死一对夫妇及其儿子,而三个受害者,正是谢霆师父马致中的女儿、女婿、外孙。马致中悲愤不已,联合教中朋友,趁胡定中入关修炼之机,将他家中数十口人屠了个干干净净。当时教内氛围诡异,许多人都听到屠杀求救声,却硬无一人前去阻挠,也无人通知胡定中,让马致中一群人行凶后从容逃离。
一旁的唐海流冷笑道:“谢霆,你不必推卸责任,教主查得清清楚楚,梅鱼龙得早有准备,在月亮湾埋设炸药,全因你他妈的在暗中通风报信,引得我如日中天的光复神教内部火拼,毁于一旦。”
谢霆轻蔑一笑,道:“胡教主,光复教毁灭,少不了我的功劳,不过也少不了唐虎王的功劳哪,适才你听他说‘如日中天’一词未有?如日中天,那是说当时的光复教盛极一时,也是对梅左使领导能力的首肯,然而因唐虎王心胸狭窄,忌妒梅左使取得的成就,与你西归之路,从未停止过挑拨离间,尽说梅左使坏话,无所不用其极,令你妒心勃发,大意疏忽才致我有机可乘。”
“胡说!谢霆你王八蛋乱说一通。”唐海流再次被谢霆揭丑,有些气急败坏。
胡定中心中对唐海流厌恶感更重,哼一声道:“虎王,谢堂主所说句句属实,你给我闭嘴。”
唐海流不敢再发一声,眼光瞟向谢霆,恶毒之意满满。
胡定中道:“谢霆,你的到来,令我始料未及,当年的事我说过不计较便真的不计较,恒山上这一争执,是仁海与李大侠、潘掌门与冯老五的矛盾,你尽可站在一边看热闹。”谢霆还末说话,李逸航道:“胡教主,你说漏了一点,我与你之间尚卫师伯大仇未报。”
胡定中拍了拍脑袋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不提,老夫险些儿将此事忘了。”
洪仁海神情冷冷淡淡,道:“李师弟,你胸中抱负可是大得令人惊讶。”李逸航道:“洪师兄,没有抱负,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洪仁海道:“但这个抱负,你一条咸鱼装不下。”
李逸航道:“有了抱负的咸鱼它就不再是普通的咸鱼。”
这边谢霆对胡定中道:“胡教主,逸航是在下生死之交,兄弟有难,做大哥的怎能袖手旁观?”胡定中道:“这样说来,你一意孤行要与我为敌?”
“教主你若不动手,谢霆自也袖手旁观。”
“哈哈,谢堂主,料不到我们最终还是得兵戎相见。”
“对不起,教主,谢霆得罪了。”
这儿还在啰嗉个不停,那边冯玉衡已和潘东海却已说僵动起手来。
胡定中转身哈哈大笑道:“李大侠,咱们是一场一场来还是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