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使劲挣扎,口中大叫:“甘丹措大师,别急在一时啊……汴梁城……汴梁……”
甘丹措拖着周苍急奔,可周苍记挂箫冰冰与谢霆安危,奔跑过程中故意扑倒地下,连打几个滚,甘丹措嘿嘿冷笑:“小子,耍什么滑头吗?”俯身伸手去点他穴道。傻苍发神力挣扎,拉扯中甘丹措无名指关冲穴刚好抓着傻苍左手少商三焦经脉上的中渚穴。
猛然间,甘丹措感觉内力外泄,内息从右手少商穴急涌而出,整条手臂酸软无力,一时之间他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连连发力,这当下,越发力内力泄得越快,最后犹如触电般全身一震,急忙收力缩手。
对方内力不断涌入身体,周苍立时想到是自己所练的龙吮功发威,正在吸取别人内力,敌渐弱而我渐强,实在是绝地求生翻盘的大好机会!
这等机会怎能不把握,甘丹措松手的一刹那,周苍反手抓着甘丹措手臂,拇指少商穴按在他四渎穴上,此时甘丹措手上无劲,被强有力的五指捏着,骨头似要掐断,不得不运力摆脱,可运力的一瞬,甘丹措内力又从四渎穴喷涌而出。
丁娇在旁看着,见师父与周苍打斗,一个站着探身,一个躺着仰身,皆是神情十分怪异,渐觉不对劲,叫道:“师父,师父,你们在干什么?”
甘丹措被她问话提了个醒,叫道:“小鱼儿,快将这小子杀了!”
丁娇吓了一跳,问道:“杀了他?不是还得靠他才能找到转世灵童么?”
“不杀他,那就斩断他的左臂,快点,为师就要顶不住了。”
丁娇看师父脸上神色痛苦,情势已十分紧急,当下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姐夫,抽出长剑就往周苍左臂削下。
周苍骂道:“好狠辣的妞子。”伸脚踢她手腕,丁娇手腕下沉,挺剑改刺肩井穴。
周苍既要应付甘丹措的攻击,又要躲避剑术水平不低的丁娇进犯,一心难二用,不消片刻手臂被长剑划破一大道口子,霎时使不上力。甘丹措借机挣扎,想也不想,凝力中指弹出,击中周苍胸口膻中穴,指气透过胸腔,在地下击出一个小洞。
周苍身体如被利箭刺入,从前胸痛到后背,口喷鲜血,眼一黑晕死过去。
甘丹措一指得手,举掌再往周苍脑袋上拍下。
……
再说谢霆想去阻拦甘丹措却无力追赶,才走至店门口,三人身影已消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惟余周苍大叫“汴梁城……”的声音飘荡于空中。
随着甘丹措带走周苍,医馆里只余下四人,其中谢霆中毒受伤,陈孤芳被点穴道不能动弹,箫冰冰、岳海青昏迷。
药馆老板和伙计早逃得远远的,四下里一片寂静,窗外雪光映射进来,显得药馆更加昏暗。
突然脚步声响起,有人缓缓走进来。
走进医馆的众汉子,却是适才谢霆手下留情不杀的八人。
乞帮五袋弟子向欣,终南山道士春生,嵩山派叶鼎叶鹿两兄弟,大理朱阳、屈慧夫妇,恒山白石洞少主于锐恺,甘南“铁笔书生”潘元彪,他们适才于馆外窥视,目睹几场惊心动魄的争斗,最后瞧见有现成便宜可捡,埋头商量,又恬不知耻先后步进医馆。
向欣与春生口角血迹未干,叶鼎叶鹿及于锐恺三人满身药渍药味。
谢霆看着他们去而复还,冷冷道:“你们一定要进来送死?”
“铁笔书生”潘元彪嗤笑道:“恶贼谢霆,你自身难保,竟然还口出狂言,嘿嘿,真是不知‘死’字怎么死。想不到作恶多端的光复鬼差,竟然会落入我们八人手中,哈哈哈哈,想不到啊。”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朱阳手执长剑喝道:“恶贼,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谢霆道:“血手鬼差手下从来没有饶恕过谁,今日发善心想破例一回,不料你们又自行送上门来,可惜可惜。”
白石洞少主于锐恺一入医馆,眼光便交替落在箫冰冰与岳海青两绝色少女脸上,一颗心怦怦乱跳,仿佛两人已唾手可得,不由自主走向箫冰冰所躺的柜台。叶鼎与叶鹿兄弟俩也被两少女秀丽容色所引,迈步走近她们。
叶鹿甚至伸手去摸箫冰冰脸庞,突听得陈孤芳怒喝道:“住手,无耻奸贼,趁人所危,岂是大丈夫所为?”叶鹿收回手,回过头提剑走到陈孤芳身前,笑道:“哥哥,这里还有一个老娘们,风韵犹存,看上去也是很不错的样子,老子可是老少咸宜来者不拒,哈哈。”
叶鼎听了弟弟的话,笑呵呵走近仔细端详,口中啧啧赞道:“徐娘半老,人老珠不黄,不错,不错,想必年轻时也是个风流的美人儿,哥俩这可是艳福不浅啊。”
嵩山派怎么尽出好色之徒?上梁不正下梁歪,由此可见发英雄贴的嵩山派掌门人田飞鹤是怎样一号人物。如他平时对门人以身作则,严加管教,没有嵩山弟子调戏岳海青一事发生,又怎会引出阳成英雄大会一场大祸端出来?
陈孤芳怒得脸上如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凌厉眼光电射而出,一字一句嘣出口:“你若敢动我们化仙派一根毫毛,必将你们毒得鸡犬不留。”叶鹿一怔,嘻嘻笑道:“哎哟,原来是化仙派的陈掌门,来头倒是不小啊。”春生走上前将两兄弟拖回,道:“两位兄弟,别节外生枝,化仙派是你们嵩山派惹得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