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衣女子叫道。
“都死了,救不活的。”季子越悲嚎,手上动作不停,一锅土一锅土往下倾泻。
“我听到
“闭嘴,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季子越恶狠狠骂道。
坑下三人停止救援,被洒下的土弄得灰头土脸,不过他们倒是不太慌,坑不深,泥土倾倒不快,拍拍头发衣赏,土便掉脚下,不会被掩埋之余还愈站愈高,出去更易。
季子越发了疯运土倾倒,不消片刻已是累得够呛,却见底下三人神情悠然,抬头瞧着他如看猴戏,气得他把脸胀得红紫。
“不倒了吗,快倒啊,我们还等着出去呢。”老道士见他停止手中活计便出言鼓励。
季子越气得毛发炸开,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恨设计害我一家?”
“季子越,你丧尽天良害人无数,虐杀童男童女,手段残忍,我们替天行道将你抓捕,交予官府审判定罪。”一名黑衣人双眼闪着精光,冷冷地道。
“胡扯!老夫从不做亏心事,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老道从怀里拿出一叠金纸扬了扬,“这是你亲手写下的亏心事,被你害死有名有姓的二十六份,无名氏四十多份,还有记不起来不知有多少,你说你清白无辜?”
季子越脸色大变,“你……你没有烧给……烧给他们?”
“我烧了,你在旁也亲眼看着,只是那些冤魂不受,原封不动全退回来。”
“到这时候还在骗我!”季子越怒不可遏,抬脚将铁锅踩碎,拾起铁片朝着坑内三团黑影射去。
发出嗖嗖嗖声响的锋利铁片可比泥土危险得多,坑内狭窄不平,又夜黒看不清来势,三人抱头乱躲,瞬间都挂了彩。
还好铁片数量有限,趁着敌人再踩铁锅的空隙,老道士从身上拨出两块血淋淋铁片叫道:“师兄,三妹,不能坐以待毙我来掩护你们往上跃!”
三人正是胡枫周苍周盈,他们先扮鬼后扮道士,把季子越骗得团团转,若不是季子越小儿子跑到地窑出口透气发现不对劲,这出骗局将完美收官。
季子越拾了铁片探出头刚想发射铁片,黑暗中忽听尖锐声逼近,知有暗器忙把头缩回去,未想此时两条身影从坑中跃出。
“你们休想活命!”季子越把手中铁片接接甩出,只听闷哼声响起,当是击得正中,两条黑影升势未减一左一右站上坑沿,向他猛扑而来。
周苍轻功不好,掩护完胡枫周盈跃上坑,自己手脚并用往上爬,忽听得咕咕咕声响起,随后嘭的一声响,跟紧接着地面震颤,再次发生大塌方。
原来季子运起蛤蟆功迎敌,他右腿习惯性又是狠狠一踩。适才塌陷的地方只是地窘出口,地窘主体尚完好,被埋的季家眷属也只是少数,可在孝子贤孙一跺之下,全都上了西天报到。
不止是周苍,连胡枫、周盈还有季子越本人,四人全陷落掩埋于沙土中,相较而言傻苍受的波及较轻,他从泥沙堆中钻出来,大叫:“三妹,三妹!”
“大哥,大哥,我在这里!”黑暗中传来周盈声音。
周苍循声滚爬过去,发现周盈被沙土埋至胸部,当即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扯,把她整个儿提了出来。
“胡师兄,胡师兄呢?”周盈来不及拍头脸上的泥土,大叫着寻找胡枫。
两人在陷坑内疯狂扒土寻找,终于周盈挖到一人的脚,“大哥快来,胡师兄的脚,是他的脚!”
两兄妹抓紧扒挖,挖得二十根手指出血也丝毫不停歇,这时候,晚一息就可能造成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伤痛。
两人愈挖愈惊,胡枫竟然头下脚上埋在泥士下,周苍叫道:“来不及了,三妹你走开,我直接将拉出来。”说完抓着胡枫的脚使力拨提,那料得胡枫犹如被什么东西抱拉着,竟纹丝不动。
周苍深吸一口气,运用上吸自范摇光的内力,大喝一声:“起!”
深埋泥沙的胡枫终被拨萝卜似的硬生生拨将出来,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却不合适,只因为那被拉出来胡枫,竟与季子越紧紧抱在一起!
“两个萝卜一个坑。”
周苍脑子里竟然不合时宜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怪不得拨得那么艰难。适才季子越发觉地面陷落立马跳跃离开,未料胡枫飞身而起把他自空中拽落,两人便缠抱撕打,一起翻滚落入陷坑遭泥土掩埋。周苍费好大的劲才扮开二人,在周盈协助下将胡枫搬上坑。
胡枫吐出口鼻中的泥沙,剧烈咳嗽起来。那季子越过得片刻也醒转过来,躺在坑下呼嗤呼嗤喘着粗气。
忽然,季子越大叫,翻身挖着泥沙,“小刚!小刚!爹不该放弃救援,不该跺这一脚啊!小刚……”
三人站在地面上看着他,周苍冷冷道:“季子越,你一家惨遭灭门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儿啊,我的儿啊!”季子越捶首顿胸大哭起来。
胡枫道:“季子越,你害死童男童女不计其数,现老天爷开始收拾你,先让你也尝尝失去儿女的滋味。”
“你们给我闭嘴!”季子越转过身狠狠盯着三人,眼发凶光,“不是你们卑鄙无耻设计陷害,我一家人根本不会死,他们定会化为厉鬼找你们算账。”
周苍嘻嘻一笑道:“贫道捉鬼最拿手,敞开大门随时等着你们来。”
胡枫道:“恶有恶报,季子越,今日就是你还报的时候。”
“师兄,咱们赶紧将他交给州府审理,给众多受害者一个交待。”
按计划,胡枫打算将季子越捉捕归案,连同肖府丫鬟案一起审判。
“哈哈,哈哈,想抓我,看看你们有几条命来抓我!”季子越狂笑,翻身用力一蹬欲要跳出坑大杀四方,未想双脚传来一阵剧痛,才跳起一尺便又跌回坑内。
这时他才发现一双脚踝的筋踺竟然被割断!
“你们……你们好卑鄙!”季子越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愤怒,挥舞着双手大吼。
周苍笑道:“季老爷,你该感激我将你从土里拨出来,更要感激我没割断你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