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道长道:“断!”左手五指发力一拗,跟着右剑刺出。
冷面神左拳左腕顿觉生痛,拳头似要被捏碎,腕骨又似要被拗折,面对着疾刺而来的长剑,他沉着冷静不退反进,可说艺高人胆大,又可说以命相搏,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侧身闪开剑锋后,猛地跨上二步冲进出尘怀里,右拳从下而上击向下巴。出尘没料得他如此凶悍,左掌放开凝力再爪,拳掌再度相交。两人身子一晃,冷面神但觉全身气血都是晃了一晃,吃一亏长一堑,他不等出尘手掌包拢抓合,疾收右手,趁着出尘长剑还在外头,左右手双拳如漫天雨点般击向对手胸膛头面,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这个时候,出尘被他欺近,不但精妙的剑法再也施展不开,连要害也暴露在对方拳下,处境堪忧。
一招前出尘道长还占据上风,那知转眼间便被冷面神攻了个措手不及,旁观众人都不禁惊叫出声。
一刹时间,出尘要害尽在对手攻击之下,眼中那无穷无尽的拳头,如雨点尽数往己身袭来,他慌而不乱,身子陡地后退飞两丈,长剑顺势拖向敌人项脖。纵他退得已是绝快,场下大部分人都看不清其身影,可是那洛水拳“迷踪拳影”发出,从不落空,砰啪砰啪打中对手胸口四拳。
拳至胸收,全身力量尽聚于胸腹之间,一卸一防之下,有着将近半百修为的出尘道长虽身中四拳,受伤虽重但未致命,右手长剑的拖击,更令得敌人不得不应付,阻碍了冷面神的追击。
出尘落地后站立不稳,连续退了十一步才得停下,微微弯腰,以手抚胸,发现左胸肋骨断了两根,敌人刚猛霸道拳力击打之下,胸口热血翻涌,张嘴一口鲜血吐出。
傻苍叫道:“出尘道长!”奔将过去扶住。冷面神躲开长剑后乘胜追击,飞身逼近。
岳二难与阳朝洋双双跃出,挡在冷面神身前喝道:“大胆狂徒,天下英雄尽在此处,难道会容你为非作歹残害武林正道,当真痴心妄想。”冷面神收了脚步道:“你们放心,我并不想要出尘牛鼻子的命,只要你们乖乖站着不动,谁也不会丧命。”
岳二难道:“狂徒,你在我正道千余人眼皮底下残杀无辜,我们绝不会无动于衷,你不想与我们为敌难道我们就会放过你,哼哼,未免太过自以为是。”阳朝洋道:“不错,你不想要我们性命,我们却是想将你的人头留下。”
冷面神仰头哈哈大笑,说道:“一群自诩武林正道的人,太不知廉耻,居然想群起而攻?不是我小瞧了你们,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却还留不住我。”
岳二难冷笑道:“虽是乌合之众,但最要紧的是其中有个众字。”冷面神满脸不屑之色,右手一挥,壮实的白袍汉子噔噔走到一桌子旁,手中铁棒砸下,将脚下四块方砖砸碎,翻开碎砖泥土从中提出一个小木桶,把里面装的黑色粉末倒将出来,大声道:“这是一桶火药,整座陈府一共埋了八十八桶炸药,一桶炸开,其余全炸,陈府将会成为一片废墟白地,绝无幸存之机,大伙儿若还想回家抱老婆,现在就立即散去。”
厅上群豪一听,人人耸然惊噫,寂静的大厅骚动混乱起来,立即便有大群人往厅口涌去,瞬息间厅中只余下一小半人。
惊愕半晌,庐山掌门岳二难跨出一步大声道:“火药爆炸,难道你们就能独善其身,还不是一样葬身于此,大伙儿不要上他的当。”国祥僧人声如洪种说道:“阿咪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位施主,你若坚持己见残害新人,贫僧愿留下来与你一道赴难。”
冷面神冷冷道:“你们一定要多管闲事?”
阳朝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我学武之人应有之义,况且我们都是陈总镖头请来的好朋友,承蒙他恩义,岂能对你残暴行径坐视不理。众位英雄好汉儿听了,今日各位若不站出来主持公道,明日或许厄运就会降临到你们每个人头上,到时更不会有人站出来救厄!大伙儿等会听我号令,戮力齐心将恶魔拿下。”
陈明道喝道:“狂徒,见识到咱们正道的力量了么,如今你便是插翅也难飞得出我们手掌心。”
冷面神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就让我看看正义之士在火海气浪中是如何鬼哭狼嚎的。”
阳朝洋叫道:“大伙儿上!”原在花厅上坐聊的一众武林人士没有一个临危离开,听得阳朝洋号令,立即围将过来。冷面神双眼精光四射,哈哈大笑道:“你们如愿为救一不相干之人而死伤自己,那就成全了你们,在下与代表正义公道的各位来个玉石俱焚,哈哈。”犀利眼光落在岳二难阳朝洋等人脸上,半晌喝道:“准备引爆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