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涛见傻苍如失常性,冲过来拉他双手,但此时的傻苍力大无穷,他那里拉得主,反被甩到一边去。
黑人冷冷地道:“把珠子和解药交出来,即刻解你痛苦。”傻苍愰如不闻,突然跃身而起,头下脚上往地板上撞落,那黑人大吃一惊,一个箭步抢上将他抱起,傻苍求死不成,趁着他抱起自己的瞬间,伸手抓向黑人的跨下,用力一捏,黑人猝不及防,奇痛攻心,一声惨叫,与傻苍一同摔在地下,二人皆是无比痛苦,齐在地板上打滚。
邓涛冲上前欲把傻苍拉起,却被失去常性的傻苍一脚踢飞,摔落地下,他先前被胖龙撞得气血翻涌,身子尚未复原,此刻被傻苍狠狠踢中,只痛得他躺地下起不了身。
那佛像突然站将起来,骂道:“胡闹,胡闹,史管家,把他的穴道解了。”原来这佛像那是什么佛像,实是此间大堡的主人李保才。那皮肤漆黑的人叫史进,为黑云堡的大总管,他听得主人发话,不顾钻心疼痛,站起来嗖嗖两脚踢在傻苍身上,为其解开穴道,出脚之快,认穴之准,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傻苍身上奇痒消失,身上全是一道道又深又红的抓痕,坐在地下喘气不已。李保才斜眼侧睨,冷冷问道:“傻苍,现抓你来,只为两件事,一为虹珠,二为解药,老实交出来,饶你一命,大家好聚好散。”
傻苍头也不抬说道:“你们折磨死我也是那句话。”李保才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把他们关了起来,再好好审问。”史进应道:“是。”
二人全身被牢牢捆缚,扔到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厚重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再无光亮。
傻苍问道:“涛哥,适才没踢伤你罢?”邓涛哼哼几声说道:“不是没踢伤,是没踢死。”傻苍颇感内疚,说道:“我当时神智真迷糊了,别说是你,老爹老娘也一般要踢。全身那个痒,无法形容,就连骨子里头好像也有毛毛虫在抓爬,苦不堪言。”
邓涛心有余悸道:“不知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连你也忍受不住,换了我估计要大小便失禁。”傻苍笑道:“我就是感觉大小便失禁了,这才跳起来寻死,这死黑鬼,不知适才有没有把他袋袋抓爆,真是害人不浅。”邓涛笑道:“哈哈,我刚才好像听到卟的一声,九成怕是爆了,哈哈。”
两人笑了一会儿,邓涛问道:“傻苍,那什么瘦虎中毒是什么情况?”傻苍道:“我也不知道,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真是太也奇怪。”邓涛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两人一开口就向你要解药,仿佛这毒是你下似的。”
二人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傻苍埋怨起邓涛来,说当时叫他走不走,累得白白被抓了来,还不知有没有性命走出这座大院子。邓涛道:“我那儿知道你招惹上了这么厉害的人,还以为咱兄弟俩一定能干过他。”
黑暗中,一对耳朵竖了起来。
一间大房里,李保才坐在床沿,听着下人在复述傻苍和邓涛的对话,心中奇怪,明明是傻苍把毒气输进力虎体内,怎地他自己却不知道,难道中间有什么蹊跷?站在一旁的管家史进说道:“我曾听烹虎说过,这小子武功平平,说什么也不可能练有这么厉害的毒掌,更达不到内力反攻压制力虎的层次,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古怪之事。”
李保才看了看躺在身边一动不动的徒弟赵力虎,说道:“力虎寒气攻心之厄虽解,然脸上黑气更重,至今昏迷未醒,再找不到解药,只怕性命难保。”史进道:“老爷,小子嘴硬,坚称没有解药,但向他打听一下力虎中的是何种毒药,想必他会说。”李保才道:“不错,快把他带来。”
半晌后,傻苍被带到房里,史进喝道:“傻苍,看你把力虎伤毒害成什么样子,快把解药取出来。”傻苍摇头道:“没有。”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
傻苍曾听谢霆说起过,自己昏晕之时把赵力虎的寒气倒逼回他体内,令其全身僵硬,想了想说道:“如果硬要说是我下的毒,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我身上所中毒掌的毒气过了给这瘦子。”李保才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中了毒掌,是什么毒掌?”
“黑血毒蝎掌!”
李保才和史进一听,齐声叫道:“黑血毒蝎掌?”武林传闻黑血毒蝎掌中者即死,乃天下最厉害的毒掌,二人早如雷贯耳。
傻苍点了点头。
李保才问道:“那你怎么不死?”傻苍不敢把吃了虹珠解毒之事说出来,双肩耸了耸道:“我本来是要死的,当时已然晕死过去,不料他瘦虎不忍心我死于非命,竟然把舍身为我,把寒气毒气都吸了过去,你们可以瞧瞧,牚印还在胸口。原来这只蝎子印比浓墨还要黑,现在已然淡得几乎消失。”
史进掀起他衣服,果见其壮实的胸膛有上一只淡淡的蝎子印。
李保才喝道:“胡说八道。”身形一闪,晃到傻苍跟前,一把抓住他右腕,将内力注入其体内,傻苍只感觉一股霸道之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上旋下转,直冲到他五脏六腑几乎要脱落下来。傻苍怕痒不怕痛,虽痛得额头冒汗,却嘴唇紧闭一声不吭。
李保才收回内力,心下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几无内力,连力虎的十一也不到,不可能是他把毒气寒气攻入力虎体内,难道真气他所说,是力虎晕了头脑,自行将毒气吸入体内,这太也匪夷所思。”寻思一会儿问道:“是谁打伤你?”傻苍道:“我不认识他,是个挑着馄饨担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现在那里?”
傻苍心中一动:“光头佛这样问我,那是说他还不知道这老头儿死了,不妨骗他一骗,好减轻自己的压力。”打定主意,说道:“老头儿逃了,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史进说道:“老爷,黑血毒蝎掌是梵净西冥派的不传秘技,据说此毒掌传女不传男,这小子却说是个老头打的,而且西冥派的人从不在广东出没,这当中着实透着种种怪异气息。”
李保才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传令下去,无论如何把这个老头儿抓回来,烹虎与他曾打过照面,到时由他领导指挥。”史进应道:“是!”
李保才站起来,绕着傻苍转了两圈,突然问:“那救你的汉子是谁?”傻苍知谢霆不愿意对外人透露真实姓名,便又撒谎道:“那汉子自称姓梁,叫梁植。”
“他在那儿?”
“我来不知道。”
“你不知道,小子,你最好老实说了出来。”
傻苍抬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个无名小子,怎知人家去那里,你便问人家也不会讲。”
“那关于他,你知道些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他赶跑了胖龙瘦虎,便带着岳家两姐妹离开。”傻苍索性撒个弥天大谎。
“珠子是不是在他身上?”
“跟你说们说了多少遍,虹珠给店小二夺走了。”
李保才嘿嘿冷笑,说道:“谅这王大运也没有那本事。小子,解药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把虹珠的去向给我指出来,我立即放了你们俩。”傻苍摇摇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无论怎么样利诱威迫,傻苍始终还是那句话,李保才不禁发毛,喝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史管家,他就交给你,看看他的口紧,还是你的手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