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伫立,睁眼张去,约莫二十人,稍作衡量,拨步就奔。
一直飞赶而前,周苍大喝一声道:“强贼休走。”
一群人闻声停步,纷纷回头转身,看着不知死活的二人。
“卢奋玉,你这王八蛋,忒也胆子大!这样皇城脚下,竟敢强行抢夺,当真是没王法了!本公子最肯锄强扶弱,为民伸张,念在本公子不肯伤害同党份上,快快把二妹还与给他!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卢奋玉一脸鄙夷,傲然道:“操你娘,你这狗杂种那来滚出来的,敢来阻挡本少爷?你吃豹子胆还是狮子心了?谁人不知本少爷看上了她并带她脱离苦海,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乃极大善事一桩?你胆敢拦住,定是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
周苍大怒道:“呸,你龟孙子太没眼光,量你不知道我周苍的厉害,也罢,让你见识见识。你老爹虽然做丞相之职,却不教育你这混蛋。色胆包天敢来抢夺素女,本公子今天要为民除害。快把二妹送还回来罢,若敢生二心,小心性命不保!”
卢奋玉听了大笑,脸上掠过一层阴郁,犹如乌云翻过白玉石山,他双眸冰光乍现,即喝令奴才:“宋甲,你过去把这个小兔崽子拴了!”
那家丁宋甲牛高马天,满身横肉,蹬蹬走来,他双眉一竖,铜眼环睁,喝道:“小兔崽子嫌命长了。”
他手脚并用,打向周苍。
对付恶狗,周苍不屑弄脏了手,师弟王进抢上,就着马鞭兜头抽去,那宋甲不敌,屁滚尿流。
其他狗奴眼见不敌,轰然围上,王进拿手的是枪法,然而对付这些平日里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家伙,手中一杆马鞭也是足矣,鞭影闪动中,打得这些奴才,个个抱头鼠窜,浑忘了主子安危。
卢奋玉见势不妙,仓惶而逃。
周苍那容得他走,晃动脚步一把扭住了他,提起拳头,打得他乱叫乱喊:“啊,我是卢丞相的人,别打了……哎呀……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了我罢。”
周苍听了不觉好笑,“哈,你这狗浪子,倒也嘴滑。不过不提老卢也罢,提起了他,还要打你几下,因老卢不舍得教训你.致你不肖,目无法纪。”
“公子爷,我如今知错,绝不敢再犯,请放我去罢。”
这周家大少爷忆起出发前,母亲再三交待,你在外绝不可生事闯祸。
当下便道:“算你识相,知机得快。“且放了手,叫之将二妹交还郭二庚夫妇带回,就放了卢奋玉。
那二庚夫妇,同了二妹,一齐叩谢道:“承蒙两位公子相救,还求保送一程。”
周苍一想,卢奋玉心下绝不甘,怕他暗地里搞鬼,若是不送一程,恐他在路抢劫,况且马还在他家。
“放心便是,我就与尔回家。”
“多谢公子。”
那周苍王进,保送二妹回屯,然后回去。
那些遇难先遁的奴才看煞星去了,他们才敢走上,扶起卢奋玉。
卢奋玉被揍一顿,只觉浑身如散了架般难受,叫道:“狗日的痛啊,不好了。我难受之极,不能骑马,只好你们驮我回去的了。啊唷,好痛啊!操,周苍,我与你有何仇怨,又不是你的妹子,要你强出头打得我这般痛楚,不将你砍为肉泥誓不为人,好出我胸中的怨气!”那卢奋玉一路上犹如神婆念经,嘟囔个不停。
众家丁背了奋玉回到丞相府。
正厅前,丞相卢鼎闻声出来,见了宝贝儿子模样,大吃一惊,痛惜道:“玉儿,你出门完整,为何眼下如此落魄?”
“唉唷,爹爹!你听我说,孩儿施善归来,那晓遇了周殿帅的大公子,同了许多家丁,在十里屯抢劫人财,夺人子女,那乡村上人人痛恨,个个切齿。孩儿见了心生不平,对周家劝说了几句,那晓浪荡公子非但不听!还令一班狗家丁围上,话不多说,抓住了孩儿就往死里打,还说道:‘大宋皇帝,还是周家把他坐的。’最要紧的是,他们还道孩儿是奸臣之子,叔能忍,婶不能忍啊,是以孩儿与他吵了一场,他说不过我,理亏下恼羞成怒,又让下手再打,由此被他打得这等厉害。”
丞相听了儿子的话,看他又打得这般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喝骂众奴:“你们这班无用的奴才,眼看奋玉被人撕打,为和不解劝相救?”
一仆人战战兢兢说道:“老爷,是小的们没用,没能让少爷避厄。不过不是小人们不尽力,实在是对方厉害……前日少爷游玩,见了十里屯郭二庚的妹子丽莺二妹,长得漂亮,要娶她为妾,郭家不肯。今早少爷就叫上小人们到了十里屯,看见那二妹,让小的们拿了她来。小人们听得公子吩咐,只得背了二妹就走。不想行到半路之上,那二妹的兄嫂同周家两位子弟追上,要夺回二妹,公子当然不肯,两边就打斗起来,小人们相劝拦阻,被他们打得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直等他们去了,小人们立即就背少爷回府。未能保护好公子,请老爷降罪。”
盛怒的卢丞相听了奴才这般说法,仰头长叹一声,心道:“奋玉胡来,终遭报应!可周苍你个畜生不该打得我公子这般厉害。倘若稍有闪失,我老卢绝不肯就此罢休,别人怕你手中握有兵权,偏偏我就不怕你!”
话说周苍浑没将此事放于心上,忽一日听师弟王进带来重大消息,方才忆起拳打卢奋玉救了郭二妹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