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天、第三天也跟第一天一样,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路走走停停,每走半个时辰就停下歇息一番,这主要是考虑到侍卫们的家眷当中全都是老人、妇人和孩子,没办法走太快。
到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已经离开皇城有两百百四十多里,即将抵达距离皇城最近的一个小县城。
连续三天赶路,风尘仆仆,打算在小县城里过夜,住一下驿站,洗个澡,顺便采买一些新鲜的菜带着路上吃,结果赶到小县城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已经关了。
这让侍卫队长的脸色不太好看,“小主,按照现在的时辰来看,还不到关闭城门的时辰,这明显是提早关闭城门,不让咱们进城休整和采买,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敢如此对待小主。”
又累又饿的侍卫家眷们不禁窃窃私语地抱怨起来。
“我家带的粮食和干粮倒是还有一些,可新鲜的菜已经吃完了,不进城采买怎么行,总不能一路啃干粮吧,大人倒是还能忍一忍,老人和孩子可怎么办,根本啃不动。”
“别说老人小孩了,就算是大人也不行,一直啃干粮,没有新鲜的菜吃,哪有力气赶路,长此以往肯定会病倒。”
“唉,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跟了这么一个主子。”
“家里的男人运气实在太背了,被上面抽中,作为这个倒霉皇子的护卫,连累我们全家都跟着倒霉。”
“谁说不是呢,我们原本在皇城过的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能说大富大贵吧,最起码过的安稳,不用东奔西走讨生活,现在好了,成了流放犯似得,走到哪个地方都不受待见。”...
侍卫队长耳力不错,听到这些话,当即“铿锵”一下拔出了佩刀,冷冷地指向侍卫家眷们,“闭上你们的嘴!雷霆雨露,俱是皇恩!镇远王殿下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们可以议论!”
侍卫家眷们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吱声了。
侍卫们沉默不语,作为士兵,当然知道规矩,倒是不敢有什么怨言。
侍卫队长将佩刀归入刀鞘,严厉地扫了一眼侍卫们,“约束好你们的父母妻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清楚,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次,被我听到谁敢乱嚼舌根,那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许敛和铃儿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冷宫当中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倒是心态平和,没什么感觉。
许敛对侍卫队长吩咐道,“今晚就在城门口安营扎寨吧,等明天一早,城门开了,再进城采买。”
侍卫队长应“是”。
就这样,在城门口扎起了帐篷。
简单吃过晚饭后。
铃儿接着火堆的余温,从河里打水烧热,让许敛洗澡。
许敛道,“你洗吧,女子爱干净,我无所谓。”
铃儿道,“小主,你是天潢贵胄,即便再艰难的时候,也得注重仪容仪表,身上必需干干净净,这关系到皇族的颜面问题,可不能随便,我一个宫女奴婢才无所谓呢。”
许敛拗不过她,只得洗了个澡,给她留了一些热水,虽然不够洗澡了,不过擦洗一番身上的汗还是够的。
翌日。
天亮了。
左等右等,却不见城门开启。
显然,不想让许敛的队伍进城采买,想等许敛的队伍离开之后...才会打开城门。
这一下,许敛也是恼火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提前关闭城门,不让他进城在驿站里住宿倒也罢了,连进城采买都不让,这就太过分了。
“好,很好,本王还不走了!”
许敛跟这个县城的县令杠上了,“有本事就一直别开城门,我倒要看看谁先撑不住!”
一直耗到了日上三竿,城门终究还是开了。
显然县令顶不住压力了。
总不能一直不开城门,这就违背了皇朝的规矩了,在没有战乱的情况下,城门是绝对不可以长时间不开的。
“所有侍卫,跟本王进城!”
许敛第一次下达了命令,他不打算这样罢休,非得给这个县城的县令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