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马前的士卒,刚才是有些忐忑,现在则是哭笑不得。
我奉的主公军令,司徒您倒好,也是主公军令,该听谁的?
“听我的,主公怪罪下来,昭一力担当便是。现在你们拦我,多拦一刻就是无数人命,到时候别人只会将之算在主公身上。”
张昭下一刻出言,语气与他来说,算是极为柔和了,却亦坚定。
士卒深深吸了口气,断然道:“好,不过,我要跟着司徒才行。”
张昭闻言微微一笑:“好,不过,你要跟得上才行。”
说完,一行重新踏上征程,叶欢与十二队士卒忙着赶路测绘之时,张司徒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但他处理的实务,要更多。
“什么?放下百姓,弃府而走?立刻给苟图昌传讯,榴县县令玩忽职守,按我大汉律法,当斩,请首领擒之,留给昭发落。”
“传令齐国,府库立刻给我打开,前方需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得延误,待昭到时,再给他补齐,给他记功,快……”
叶欢在研究洪水走向,受灾面积以及水流大小之时。张昭忙的则是各地政务,处理大小事情,最多的,还是物资赈济。
“传我令,没他们的事情,干好地方的接收,有余力的话,多组织一些民夫。后期,昭会有大用,其余一切,不要乱。”
“传我令,通传青州各地县郡,全力接收各方难民,打开仓库赈灾。拿了你们多少,张昭定会补上,主公有的是钱粮。”
士卒与暗影之士一直紧随司徒身边,护卫之。原本对司徒并不了解,但这一番同行,却令得所有人都是印象深刻。
司徒是个文臣,两鬓斑白,却是身强体健。每日驱车颠簸,到了晚间还是精神奕奕,且当司徒处理起各地纷繁的事务之时。
那叫一个麻利,一个干脆,一个杀伐决断。那时候的张司徒,更像是个阵上主帅,临阵调兵,挥洒自如,主次分明。
“去,给贾诩军师传书,闻听徐州大捷,昭祝之。今青州之事,想来军师定已深知,昭此去,孤掌难鸣,还请军师助我。”
唯独在给贾军师的信中,张司徒说的十分简单,讲那些不紧要的话去掉,一切就可以归结为四个字,军师助我。
没有收到广陵的消息之前,张昭是绝不会这么做的。如今嘛,不管结局如何,仗打完了,不管有没有大捷,有人力是真的。
困难?一番苦战之后,定边军当然有困难,各个方面都会有。但张司徒不管,他只管喊军师助我,贾诩,有这样的能力。
几位军师之中,张昭最为敬重佩服的,就是贾诩。不光因为对方有出鬼入神之计,也因贾军师对主公的那一份忠贞。
相比叶欢那一处,张昭这里距离更近,职责更清,一路上,讯报像是雪片一般飞来。行军或是休息,司徒都没有停下。
一直忙到天刚蒙蒙亮,司徒才有机会去林间解了下手。暗影之士则一直随侍在侧,净了手,啃了几口锅饼,终于能闭上一会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