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叶欢之言,诸葛瑾心中不无感慨,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诸葛亮今年只有十九岁,且无战阵经验,将军的心的确大。
“主公,谨原本想言,舍弟年幼,如此军机重事,怕是难当大任。但再一想,主公从未看错过人,既如此,便不必说了。”
叶欢却摇摇头:“子瑜,欢不是没看错过人,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士元孔明,皆是世间美玉良材,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说着一拍胸脯:“若有代价,欢也尽付得起,子瑜不必挂心。”
诸葛瑾听了微微颔首,正色道:“主公心胸,谨佩服。”
叶欢口中提起的看错人,诸葛瑾心知肚明,曹豹将军只是微有瑕疵,主公唯一看错的,就是袁术,居然会篡汉而立。
但更多人并不认为,那是叶欢的过失,谁能想到,四世三公之家,会出如此之辈?强要说是主公的失误,却也太过苛责了。
自己为之效力,又何尝不是一样,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端倪。
其实这也是藏在诸葛瑾心中的一个困惑,袁术是忽然如此的,不知是受了谁的挑唆,阎象?袁胤?却也都不像。
唯一的解释,就是传国玉玺,以及那句“代汉者,当涂高也”。
方才之言,是他的心里话,若论心胸气度,之前的袁术已然是上上之选,但比起眼前的叶欢,却还是差了不少。
正在沉吟之时,帐帘掀起,一个黄色身影带着风声而入,清脆
的铃声随之而来。不用看,诸葛瑾也知道,是谁来了。
“兴霸?”叶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次甘宁是随同高顺的。
甘宁抱拳施礼:“启禀主公,宁受高顺将军军令,此番跟随主公身边护卫。闻主公要前往虎牢,宁亦要一观雄关!”
普普通通的言语,在甘将军口中说出来,就是有豪迈的气势。这一点,叶欢很清楚,诸葛瑾一样,他与甘宁,日渐默契。
“敬方你……”叶欢闻言,顿时摇头苦笑,甘宁之言,高顺之意他岂能不知?这是看自己身边,没有猛将护卫,有必要吗?
“兴霸,你说你一军之将,不跟着敬方纵横战场,可惜啊。”想了想,叶欢还是道,他了解甘宁,知道他一心建功立业。
“主公,高将军之言是也,建功立业,何时不能为?主公万金之乘,不容有丝毫闪失,有宁在,将军更能尽心作战之中。”
甘宁毫不犹豫的道,在公,高顺之言他极为认可,主公是三军之望。且他不是一般人,身先士卒是家常便饭。
在私,从当年的公道大王到现在名闻天下的蛟龙军统领,顶尖猛将,内中叶欢待他如何,一幕一幕,甘宁怎会忘记?
“话是没错,可兴霸如此将才,太可惜了。”叶欢还是摇头。
诸葛瑾闻言笑了笑,出言道:“主公常言,我军各军,有无主将在,战力一般坚强,主公放心,蛟龙军一切如常。”
叶欢侧首看
去,苦笑道:“看来其中,还有子瑜的份啊。”
“主公,谨绝非小人之举,只是其中,还有军师之言。此战再重,也不及主公之重,越是此时,越要确保万全……”
“说得好!”诸葛瑾的声音尚未落下,帐外已经有人为他接上。
潘凤走了进来,甘宁立刻上前见礼,前者一手相扶,一手拍了拍对方肩头:“到底是敬方心细,有兴霸在,我就放心了。”
说着亦是正色对叶欢道:“主公之勇,天下何人不知,但战阵最为诡谲,军师言及,万无一失,凤深赞之。”
说完却是一笑:“主公,你说的,身在其位,就得担其重。”
叶欢此时亦只能颔首,看着甘宁道:“也罢,有兴霸作伴,却也不会寂寞,等拿下虎牢关,欢再好好看看兴霸的紫鲛断浪。”
甘宁闻言眼中一亮,立刻道:“主公愿意指点,宁求之不得。”
叶欢摆摆手:“什么指点,兴霸既然在我身边护卫,你我就该如当年东都寒夜相见之时,那时叶某就说,这是何方好汉。”
听见东都寒夜四个字,甘宁眼中射出缅怀的神情。他是纵横江湖的豪杰,胆气豪壮,却也承认,要见叶欢,多少有些忐忑。
“将军,我做过水贼,劫过道,却从未伤害百姓性命。”
“兴霸,我也曾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也未曾伤过别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