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眼下的实情,我军的确是连续作战,各大主力是有疲惫之处的。只不过,定边军百战百胜,而大胜能将之掩盖。”
麯义眼中一亮,倒了杯茶递给庞统:“士元,慢慢说。”
后者一笑接过,喝了一大口,擦擦嘴续道:“连番大胜,军中士气将近巅峰,天下大势,亦对我军有利,此乃势也!”
“因势利导,顺水推舟,此为设谋者,为将者,该为也。不过,至刚易折,越是顺风顺水之际,可能隐含的危险也越大!”
听着庞统叙述,三将的神情更加认真。这些道理,南山武院都说过,胜利在望之时,往往也是隐
藏危险最多之时。
“未言胜而先言败,一旦我军在某个局部出现失误,为敌所算。那接近巅峰的士气,必然回落,之前掩盖的风险……”
庞统说着一顿:“三位兄长,统一直觉得,以我定边军素质,就算偶有小失,也不足为惧,可身负重任,总该为万全之道。”
严纲拍了拍庞统的肩膀:“士元,说得好,身负重任,就该为万全之道。你继续,能说的都说,我们给你参详参详!”
庞统看了严纲一眼,后者笑笑,尽在不言。瞥见对方手中的茶盅空了,他拿了过来交给张燕,后者极为自然的接过续水。
回来之时,手中多了几颗核桃,微微用力,咔咔轻声。
张燕摊开手掌,庞统毫不犹豫的拿起塞入嘴中,不等吃完便道:“如此看,统之前给主公军师的上书,的确是有所疏漏。”
“这般看,贾军师目光深远,目下暂缓攻势,就算被敌军得势一时又如何?拿下荆州,曹孟德就能翻天呢?”
“贾军师与统说过,这攻守之间,本无常形,一个控字,乃是精要。眼下最佳之道,莫若以控为主,不断消耗敌军实力。”
“但与此同时
,我军之势,要坚如磐石,自身不能出现缝隙。”庞统说着一笑:“或者说,不要出现太大的缝隙就行。”
“这么一想,统觉得,还是该收回上书,再细细考证才是稳正之道。三位将军,统此刻之想,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麯义重重颔首,出言道:“士元能有此想,足见是谋天下大局,既然如此,我军能否在保持战机的情况下,摸一次底?”
“摸一次底?”庞统双眉微微一扬,严纲张燕亦是相同。
“先登军,白马军,黑山军,皆有医疗营。似士元方才所言,可以参照兵士入营的体检之法,此基础上,深入一些。”
“义记得以前主公说过,有时候,一个人看上去很强大,也很健康,但长期以来积累的疲劳,却能让他随时倒下……”
“随时倒下?”这回轮到庞统双眼一亮了。
“麯义将军,此言有理,照此来看,当日在洛阳,主公忽然急病,莫非也是如此?之前与内臣外戚相斗,殚精竭虑。”
“啊?”麯义明显一愣,严纲张燕则连连点头,有道理啊。说不得,三道目光,又对着主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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