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说着起身,拿着茶杯到了袁绍面前坐下,为自己添了杯茶,正色道:“当年我没想到会败的那般惨,如今却是顺理成章。”
“我是服气了,的确打不过他,而以眼下形势,兄长怕也再难继续。”说完,茶杯往案上轻轻一放。
“所以,公路此来,也有幸灾乐祸之心?”袁绍双眼微眯。
袁术坦然相对:“弟此来,只与兄长说事实而已,并无此心。”
兄弟二人相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书房中
格外安静。
片刻之后,袁绍拿起茶盅,再给对面续上茶水:“只可惜你我兄弟当日并不相和,如果能一心对之,未必没有胜算。”
袁术颔首:“说的是,可惜这世上之事,并无如果。”接着一震衣袖:“叶欢让弟前来,相信兄长也知其意,三思便可。”
袁绍想了想,忽然问道:“公路你在,王司徒该也还在人间吧?”
“兄长当也知月叶悦之与王子安,此事又何必问?就是董车骑,亦是自己求死。”袁术一顿:“叶欢说的,不过我相信。”
“叶悦之如此,难道不是妇人之仁,不怕养虎为患?”袁绍再问。
袁术摇摇头:“也许在叶欢心中,你我从来就不是老虎,既然不是,又何以为患,他不杀我,未尝不存让术静观后续之心。”
闻听此言,袁绍的身躯忽然坐正,想了想,却又松弛下来。
“莫非在叶悦之心中,唯有兖州曹孟德才是猛虎?”袁绍此言,颇有些苦涩之意,弄了半天,叶欢居然未将自己视为强敌。
袁术笑了:“他还说过,击败曹孟德,说不得给他个大学士什么的。他也打不过我,但写诗吗,比我强个一丢丢。”
“一丢丢……”袁绍一愣,接着轻轻拍案道:“叶悦之此言,当真视天下英雄如……”
说到这里,忽然有些难以为继,以当时的形势,又有天时相助,种种安排,但定边军依旧无法阻挡?雄辩亦显得苍白。
袁术看出了袁绍在想什么,正色道:“不管叶悦之心中如何作想,狂妄也罢,目中无人也好,但他说的,都做到了。”
“兄弟一场,小弟只能说,冀州一战,兄长你再难翻转。”
“既如此,不如借眼下之势,与叶欢好好周旋一番……”说着,袁术废然长叹:“小弟难以再见天日,袁氏一族……”
“公路,你方才还言,此番不是为叶悦之来做说客的?”
袁术毫不在意:“吾非诸侯,再无逐鹿天下之力,此言兄长可以当做是袁氏族人的真心之言,细加思量便是。”
袁绍听了沉思起来,盏茶功夫之后方才问道:“公路,你所言之中,周旋之意又在何处?我若罢兵,叶悦之又会如何?”
“那就不是小弟的事了,叶欢也不会交代我,自有人与兄长相谈。”
“简雍简宪和?”袁绍眉头一挑。
袁术摇摇头:“是庞统庞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