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参谋团,可以在军师不在的情况下,应对大多数局面。贾诩即使守夜,也能获得一定的休息时间,叶欢对此特别交代过。
“士元,主公亲自上阵,此乃应有之义,现在不需多言,以你观之,眼下战局关键所在,会在哪里?”郭嘉一笑答道。
十年相随,师兄弟之份,他对叶欢太过了解了。兄长是热爱战阵,但从来都是谋定后动,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有惊喜存在。
击溃曹仁夏侯惇所部,击杀敌军大将,兵力更不占优势。这种仗,当真除了叶欢能打,无人能为,典韦将军怕也做不到。
庞统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道:“张飞将军的飞燕骑,便是我军拿下魏郡之战的杀手锏。张将军窥机出击之时,便是全局之要
。”
“士元,翼德将军率领飞燕,一直隐伏,就是给田元皓程仲德不断施压。前线之局,当随机应变,不过你我还需算之。”
庞统闻言,眼光重新回到了沙盘上,看的极为认真。郭嘉之言,亦是定边军的一种全新指挥理念,战前谋局,阵上随机应变。
此时,一切的决定,都掌握在飞燕骑统领张飞的手中。贾诩郭嘉对之都极为信任,亦不想在变化未清之时,直接确定目标。
军师指挥各军大将作战,更多的是给出一种思路,也大致确定的方向。实战部分,主将的自主权是相当大的,尤其深入敌境之后。
大将们靠近战场,得到的军情最为迅捷,反应自然也是最快。到了关键之时,反而是主帅在配合各路大将行动,并居中协调。
如此指挥,放在其余诸侯之处,几乎不可想象。定边军能够如此,则因主将和军官们,都会有先进的军事理念,心怀大局。
他和郭嘉要做的很简单,去预判张飞可能做出的决断,并做好一切保障。后者发动之前,必会传讯,但一来一回,亦需时间。
大约半盏茶功夫之后,庞统重新回头看向郭嘉,却没有说话。后者见之,微微颔首,方才前者看地图之时,他的眼光与之相应。
“士元,眼下,还不是时机所在,张将军身经百战,肯定清楚。越是此刻,飞燕越不能轻动,纠缠的越久,对我军越有利。”
郭嘉说完,侧首对亲兵道:“去请张周校尉,来帅帐议事。”
纠缠的越久,对定边军越有利,庞统对之深信不疑。
“翼德,沉住气,飞燕骑不动则已,一击必杀!”远在数百里之外,厮杀之中的叶欢,也是这般想法,他胸中总有全局。
击溃
曹仁和夏侯惇所部的那一刻,后续的种种战法,就立刻在脑海中成型了。和武将的入微一样,这是战将在战场上的专业。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有街亭之失,令诸葛亮挥泪斩之的马谡,说过此言。做战将,他是失败的,但这句话,是真知灼见。
叶欢相信,联军的普通士卒军官或许还好,但张飞飞燕的引而不发,会重重压在田丰等人的心头,包括那些大将,沉重如山。
简单的一个心理学,张飞越是按兵不动,随着战局的进展,田丰等人的压力会越来越大。而他现在动了,反而会让对方如释重负。
看得见的威胁,总比难以预测的强,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战场如棋奕,为什么大赛无名局?甚至顶尖高手,也会出现令人始料不及的失误?一切都源自于压力,它是会让人崩溃的。
在崩溃之前,联军或许会有另外的改变,包括战术和兵力调整。无论他们怎么做,在叶欢眼中都是机会,他也要逼出敌军的底牌。
除了张飞的飞燕,眼前的战局亦是对敌军主帅的压迫。就叶欢这个局部而言,缠死夏侯渊和吕布,与之形成互相损耗就是上策。
下一刻,叶欢不再想全局了,他要全情投入与战场之中。援军是来了,形势却并未改变,田丰和程昱手中,还有什么准备?
打,把他打出来,其他的,交给郭嘉和张飞,无需多想了。
战局的关键,敌我双方眼中,都落在了张飞的飞燕骑身上。压力这个东西是相对的,加上定边的主将之责,翼德将军也承受重压。
某处所在,飞燕骑帅帐周围,一片安静,传讯士卒传递讯息,只会在帐门之处,并不入内,张将军将令,需要独自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