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南加入新编龙骧军,的确是出于稳定张郃地位的考量。后者不是潘凤,没有那么厚的资历,终究还是有些欠缺的。
而楚南原本就是苟图昌时侦察队的队长,在十二队更是身经百战,无论资历还是经验以及战功,都足以胜任。
“奉孝,欢的事情办完了,军师可有事,要对儁乂交代?”
“儁乂,西南军团的主将,是张飞将军,翼德将军不但勇武过人,善于统军,更能和睦行里,各得其所,你可向其多多请教。”
郭嘉想了想言道,其余两路主将都是步军统领,西南这一路则稍有特殊,张飞的将才是得到军中供认的,更是将军的师弟。
西南军团的指挥部设在黎阳,除了飞燕骑之外,亦有张郃的龙骧军以及淳于落的老二军加方悦的八军,林雪告老便是后者接任。
四军合计一处,亦是七八万人马,加上随军民夫,号称十万。
北路,西北,再加张飞的西南,叶欢集中了自己麾下的二十余万精锐,而郡国与民夫,亦有一战之力,对外则诈称四十万大军。
从边军开始算,大汉十余年来战乱不断,但如此规模的兵力,还是头一次。虽还尚未开战,已经将天下的目光吸引到了冀州。
雷霆万钧,泰山压顶,叶欢是要一举击破袁绍,在他的理想图中,最好是决战一场,直接将双雄尽数打败,则剩下的董卓,不足为虑。
视作一统天下的最重一战,叶欢当然格外重视,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等着定边军发动进攻的一刻。
但所谓临杀勿急,鬼才越在此时,越不缺乏耐性。心理战的经验告诉他,高压之下,神经紧绷之时,往往容易出现失误。
况且,定边军在凉州和函谷关之前皆有所动,郭嘉没有忘记给袁绍留下一丝缝隙,万一定边军的主攻方向真的在西都呢?
和叶欢郭嘉一会之后,张郃当即领军前往黎阳,没有一刻的拖延。晋阳距离黎阳之处,不过两百多里,一天行军足矣。
远远的,走在队伍之前的张郃便看见了远处那个雄壮的身影,即使还隔着数里,那一阵霸气却是随风传来,令人心生所感。
镔铁盔,寒铁甲,胯下黑马比之寻常足足大了一圈。就算没有丈八蛇矛在手,也不用千里镜,张郃就知道,来人定是张飞。
主将亲出帅帐十五
里相迎,他知道意味着什么,急忙打马而上。
“哈哈哈,儁乂将军,飞等待多时了。”离着还有一里地,张飞的豪爽笑声已经随风传来,竟是尤在耳边。
胯下坐骑神骏,转眼间便到了面前,张郃翻身下马,上前参见。
“龙骧军统领张郃,见过张将军。”
张飞亦快步上前,双手托住张郃,打量了对方片刻之后方才重重颔首:“难怪兄长以儁乂为龙骧之首,一见便是豪杰。”
“将军谬赞,张郃来迟,有劳将军远迎。”师出同门,张飞身上有着和叶欢类似的气质,豪放之中不失儒雅,令人欣然。
“儁乂,客气话不用多说,大战在即,俺只问你,龙骧军近况如何,兄弟们又需休整几日?此乃军情,儁乂但说无妨。”
“张将军,我们从司隶出发,郃已然控制了行军速度,如今龙骧全军上下两万三千六百人,有两日休整,不,一日半足够。”
“典韦将军说过,张飞豪气纵横,勇武过人,果然不虚。”张飞直言相问,张郃却只觉得欣然,二人的脾气颇为相投。
“儁乂,上马,淳于将军与方悦将军正在准备接受军资之事,且随我去帐中相会,俺着西南兵团,今日终可聚齐。”
张飞一笑,便让张郃上马,二人并骑而行,走在了队伍最前。
“儁乂,我看过了,龙骧军的精气神都是颇佳,不愧是虎卫军的老底子,你说一日半,飞与你三日,亦会有参谋来你军中。”
“将军,郃之龙骧军虽然是新编成军,但所选士卒,都是郡国精锐,典韦将军和司隶各位将军鼎力相助,来之能战。”
张飞的豪情也感染了张郃,二话不说,他便开始了请战。
“兄长言及,儁乂有大将之才,飞深信之。不过作战细节,还是等到回营再说,儁乂放心,龙骧军此次是要担当重任的。”
“袁绍为防兄长强攻,数年来没少在城池城寨之上下功夫,初始的强攻必不可少。儁乂,飞只有一言,说到定要做到。”
“诺!郃不敢虚言,但见详细军情之后,再与将军分说。”
“好!飞就喜欢儁乂这般,走!”张飞说着打马而行。
一行到了帅帐,飞燕骑和二军八军按例早给龙骧军留好了营寨,食水沐浴住宿,一应俱全,龙骧军的士卒立刻可以休息。
“淳于将军,方悦将军,二位都乃军中宿
将,张郃后进,还望二位将军多多指点。”见到另外二将,张郃亦是礼数周全。
“儁乂,主公当真对你极厚,连楚司马都入龙骧军了。”淳于落看看张郃身后的楚南,亲切的道。
“儁乂,今后一道为主公效力,当互相提点。”方悦亦道,这二位老将平素为人就极为方正,叶欢分派自有心思。
“楚南,终于出来了,也好,冀州之战,场面可不小。”与张郃相见之后,淳于落又对楚南道,二人相识也有十余年了。
“淳于将军,将军说了,退养之前,亦要求最大之军功。当年边军,如今还在军中的,只有两位了。”楚南笑道。
“好,落当尽忠职守,不负将军所托。”淳于落正色道,如今想起边军之时,还在昨日,听楚南转述叶欢之言,更豪气陡生。
“儁乂,这里已经是前线,飞就不与你客气了,如今我军诸军到齐,当要执行军令,检验战法。”张飞一言,众将皆是肃然。
“诺,郃与龙骧军,随时听候将军调遣。”张郃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