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麟一席话说的慷慨坚定,却是形势使然,一是军心士气,二便是没有退路。
以战而论,有十倍与敌的兵力,他就能顺利拿下房县吗?
在今天以前,答案不容更改,眼下嘛?至少没了必胜的信心。
敌军人数虽少,但战力坚强,且步骑联动灵活无比。最让兆麟头痛的是,他还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样的后手,感觉中每一次进攻,他们都有新手法出现。
比如,敌军那个高台上的弓手,百发百中之下,对己方是巨大的震慑。伤亡虽然不大,却能限制西凉军的种种战术,而且他待的那个地方,西凉士卒无法攻击。
“将军,夜攻的话,是否会让敌军的弓兵威力减弱?”阎行闻言又问道,林骄的存在,让他看见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战法,普通士卒,也能发挥如此巨大的威力。
那种神乎其神的箭术,换了自己,一百步内也要手忙脚乱,何况普通的军官?
兆麟闻言眼光扫视四周,挥挥手,众人退下,只留下他和阎行。
“少将军,末将不敢确定,但眼下除了用人堆之外,别无良法。”
后者听了微微皱眉,随之放开点了点。如同兆麟所料,连番挫折,
让阎行在震惊的同时,张扬气势收敛了很多,他亦知道,此战对西凉今后的意义。
夜幕降临之后,西凉军点燃火把,映照夜空,又开始对房县营寨发动攻击。
让兆麟与阎行松了一口气的是,敌军高台上的神射手没有出现,虽然敌军的箭术依旧精准,但西凉军官小心防备之下,总算有了低近指挥的可能。
定边军也似乎没有什么后手了,至少战局打的中规中矩,不再有出人意料之处。
可兆麟的神情依旧没有半点放松,反而舔了几分沉重。不玩儿花巧的定边军,防御战打的按部就班,可房县营寨在多番冲击下,坚如磐石,一连打退西凉七次进攻。
“兆将军,敌军当真只有数千?会不会军情有误?”观战良久,阎行方才问道,在他眼中,西凉军的攻势与日间相比,已经极有威力,但敌军却未露出丝毫破绽。
“少将军,你若想知,可以到阵前细观,但记住切勿冲阵。”兆麟颔首道。
“前阵观战?”阎行微微一愣,接着点点头欣然而去。
不得不说,日间对上赵小芳的九曲之时,看见敌军多变的战术,阎行的确有些心中畏惧。接着,林骄的狙
击和敌军的战法又让他更为震惊。
但在这一切之后,也激发了他心头傲气,敌军如此强大,更要战而胜之。
阎行亲自到前阵观战,令得西凉军士气一震,冲击的更加猛烈。
房县营寨,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无论敌军如何凶猛,总是屹立不倒。
又是三次进攻被打退,阎行真的看出了一点端倪,亦明白了兆麟让他来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