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挥挥手,正色道:“仲明,布早说过,先生不需有任何顾忌。那一战虽然败在吕某心急,但曹豹排兵布阵,也颇有章法,叶悦之素有识人之明,布不会轻视。”
周毅敬佩的点点头,复道:“将军,陶恭祖在时,信叶欢之言,重用曹豹。徐州防务,皆在手中,但此刻刘备为徐州刺史,却以其弟关云长为大将,后者岂能心服?”
“仲明,关云长此人却是良将,军略纯熟,武艺超群,若要对刘玄德用兵,此人断不可轻忽。”吕布接道,和关羽大战数场,他对之是有颇深了解的。
“哈哈哈,那是将军有知人之明,虚怀若谷。”周毅笑着道:“关云长固是将才,但毕竟资历尚浅,刘玄德这一手急于掌握徐州军权,却是授人以隙。”
“毅不才,将军青眼有加,因
此愿往下邳,凭三寸不烂之舌,为将军说徐州一干老臣。尤其是曹豹,此人若能相助将军,则徐州之一半,已入手中。”
“先生亲自前往?万一有个闪失,布岂不失却臂助?”
“将军放心,毅会审时度势,当可安然。只是要接好曹豹,将军还需拿出诚意。”
吕布拈须想了一会儿,目光坚定下来。
“只要能得徐州,布无所不允,先生随机应变就是,布与你擅专之权。”
“将军,金银器物,可不及将军。”周毅笑的若有深意。
“先生何意?请细言之。”吕布眉头一皱,跟着问道。
“毅闻曹豹有女,性行淑均,品貌端庄,将军当可求之,备下重礼,则为两利。”
“求其女?”吕布小声重复着,思绪当即飘远,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绝美容颜。
“对,求其女,两家结为姻亲之好。此法众人多有用之,袁术当年,亦为其子求娶将军之女,想叶悦之迎娶袁家之女,皆为谋也。”
“哎~”吕布微微叹了口气,佳人终究与自己无缘!赵子龙,来日阵上相见,倒要看看你是否名副其实?
想着,忽然见周毅的目光有些诧异,摇摇头笑道:“仲明无需多想,布当听先生之言。只不过广陵陈氏,与叶悦之过从极密,且他会坐视我夺取徐州?”
“将军,叶欢击破袁术之后,调扬州刺史刘繇为豫州刺史,又令定边王牌陷阵军南调,坐镇宛城,恶来典韦的虎卫军屯扎东都,将军以为,这是何意?”
“布亦想过,当是应对兖州曹孟德,叶欢对之,倒是极重。”
“将军眼光高明,以其行而断其心,叶悦之心中所虑者,第一曹操,袁绍亦在其后。否则陷阵当不会从幽州南调,将军勿怪,
其对将军之忌惮,尚在其下。”
吕布摆摆手:“仲明说的是,定边军一走,曹孟德是必要谋豫州之地的。”
周毅笑着点头:“将军,眼下虽是波澜不惊,但却是暗流涌动。叶曹之间,不但有明争,更有暗斗,因此其精力受其牵扯,将军欲夺徐州,便在此刻了。”
“且豫州之战,定边军最后已然出现疲态,其连续作战,受创颇重。即使以叶欢之能,亦要休养生息,至少两年之内,他还没有把握对付袁曹。”
吕布闻言沉吟有顷,才问道:“仲明,吾与叶欢多有交手,此人极为狡诈,会不会故意设局,引蛇出洞?”
周毅先点点头,又摆摆手:“将军慎重是对的,但还是那句话,观其行,断其心。倘若当真如此,以贾诩郭嘉等人之谋,干脆将豫州摆出一副空城,任曹操来取了。”
“且叶欢所忧,终究是袁曹在前,有此二人为屏障,将军可暂安心。”
“贾诩郭嘉,嗯,还有那荀文若,皆智谋深远之辈。”吕布说着一笑:“布观先生,不在其下,听君一眼,眼耳顿明,若要谋徐州,确只能在此时。”
“徐州一战,袁公路狂攻刘玄德,令其损失惨重,一时根本难以恢复元气。再有徐州一众人等,未必与之同心,将军将才,只要因势利导,定可败之,切不可犹豫。”
吕布闻言勒住赤兔,对周毅一抱拳:“先生放心,布会听先生之谋。”
后者点点头,复道:“虽说如此,但还有两事,将军也要重之。”
“两事?仲明是说?”
周毅竖起一根手指:“其一,恰是将军方才所言广陵陈氏,其与叶欢千丝万缕,更为关键者,丹阳精兵战力坚强,他若是相助刘备,将军便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