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曹操绝不会知道,倘若不是叶欢,面前的戏志才怕已经不在人世。他的病与黄忠之子黄叙类似,但张仲景与周勤联手,加上许多实践,才有了汉末医术的发展。
“主公,叶悦之调高敬方陷阵前来,绝不会在司隶。”放下绢帛,程昱肯定的道。
曹操刚要相问,门外声音传来,荀攸也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年青文士,濮阳令司马朗!被举茂才之后,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治政水平,尤其是在学习并州方面。
“主公,舍弟之事,还要劳文若前往……”施礼之时,司马朗面上有一丝歉然。
“无妨无妨。”曹操连连摆手:“似令弟这般大才,原本就该曹某亲往之。”
说完,他也不等司马朗再言,便问程昱:“仲德,汝言高顺陷阵不在司隶,那在何处?”
听见高顺陷阵四字,荀攸与司马朗面上具是一凛,他们不是在幽州吗?
程昱闻言起身,到了地图之前,点指其中道:“宛城!之前军情,周仓的飞虎军在宛城盘桓不去,
何满仓的新七军亦有筑城修路之态,如今陷阵南来,一切皆可印证。”
曹操闻言连连点头,程昱之言与他不谋而合。但心中想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出自程昱之口,还需大加赞赏,宛城!如今此处确是军事重镇。
程昱微微摇头,继续言道:“主公,宛城西接函谷,南联荆襄,东联豫州,东北则正是兖州之地。此城坚固,年年修缮,乃要地所在,叶欢岂会放心,只让荆州人马驻扎?”
“嗯,仲德先生之言有理,以叶悦之与刘景升之间,后者得了豫州大战无数好处,一个宛城,当不在话下。这般重镇,加上高顺陷阵,当真固若金汤!”戏志才接道。
“二位先生,张辽高顺不是稳守幽州以对袁绍吗?去其一,难道叶悦之心无顾忌?”司马朗看了绢帛,随即问道。
“伯达,袁本初此人,总喜求全,临大事便会失之以速。叶悦之与他交往多年,岂能不知?这般为之,用意亦极为明显,不让主公轻易得豫州之地。”荀攸正色道。
投曹操之前,他曾在袁绍麾下短暂效力,始终觉得并非明主,这才往投曹操。
“公达之言善也,以贾文和郭奉孝之智,岂会看不出袁本初意在青州?哼,一个青州刺史,叶悦之就算不与又能如何?欣然与之,心中定有阴谋。”戏志才道。
程昱点点头:“各位,即便没有所言这般,单凭张文远铁骑营之力,亦会让袁本初裹足不前。当日冀州之战,就是张文远出敌不意,以攻代守,大将之材也。”
说着又猛地一挥手:“如今你我再论袁绍,已然无用,正如公达所言,叶欢此举,意在主公。我等不能指望他人如何,当要详谋对策,否则必为之所算。”
曹操重重颔首,
目视程昱道:“仲德,如此,计将安出?”
后者闻言没有说话,面向地图拈须沉吟起来,堂中一时安静,针落可闻。
曹操与众人也在心中想着,高顺陷阵的到来,给每个人心上都压了一块大石。这支精锐的战力及名声,绝不在无敌天下的铁骑营之下,比之虎卫军更胜一筹。
且在幽州坐镇数年,陷阵齐装满员,原本就强大的他们,如今又到了什么地步?
安静了约有一炷香功夫,程昱笑了,并非故作轻松那种,当真透着欣然。
“主公,刘繇调任豫州,联合刘表孙坚,再有陷阵此手,叶悦之贾文和看似环环相扣。却也难掩其久战力疲之态,且叶欢对主公心存忌惮,我军就还有机会。”
“先生,且细言之。”曹操想了想,拱手道。
“主公,各位,目下纯以军力民力以及朝廷名分而论,我们比之并州,皆落下风。此时若要破敌,就需出奇制胜,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程昱侃侃而言,众人不由心头一震,很多时候,以弱胜强,更能让人期待。
“种种手段,叶欢与贾诩郭嘉等辈,不过要以稳正之势,行泰山压顶之法。昱若所料无差,即使如此,叶悦之心中对豫州被主公所得,并非没有准备。”
“他设置重重障碍,为的就是即使我军拿下豫州,也要耗费极多军力物力。待他休养生息之后,此消彼长,以力克之,不得不言,若是换位而处,确乃上策也!”
说着,程昱语气一转:“叶悦之有厚势,却还未到只手遮天之时。他以为自己就能兵不血刃拿下西都?孙策坐领江东,便会如此稳固,始终与之齐心合力?”
“如此种种,当有变数,主公眼下要做的,便是让这些变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