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听了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不可犹疑!但我军有通讯之优,还要暂观司隶之动而动。”说着他目视西方。
叶欢上前一步,眼光所及,亦是司隶方向道:“四五日之内,当有消息传来。”
说话之时,日头已然落下,夕阳带出霞光万道,绚烂多彩。
夕阳之下,洛阳北城一天的激战告一段落,先登营与锦帆营联手,数度登上城楼,与敌极大杀伤。原本破外成颇为有望,但午后,却有一队兖州士卒加入……
麯义的帅帐中,甘宁与参与今日进攻的各营营首都在,器械队队长赵磊亦在其中。战后研讨战局,尤其是攻城战,乃是军中不变的惯例。
“将军,午后增援城头之敌,其战力及坚韧,都要胜过原守军一筹,面对轰天炮攻击都能不甚惊慌。虽然未打旗号,但我看,必是乐进的陈留营。”
四营校尉王悦侃侃而言,先登六营之中,以他年岁居长,也是边军老兵。
“将军,王哥的眼光不会错,之前我见着也有些熟悉,当年讨伐黄巾以及董逆之时,我们都见过此人,是个小个子,但极为粗壮,打起仗来也疯!”
一营营首邰勇接道,论资历,他仅次与王悦,黄巾之时就在定边军。
“陈留营,乐进,疯?”甘宁闻言,眉头皱起,午后城头的一幕又出现眼前。被敌军猝然反击,气势确是疯狂,而锦帆营出现了一丝慌乱。
一炷香的时间,被敌军反攻击退,数十名士卒战死城头,能及时撤回的不足十个,且人人带伤。甘宁在城下看的清楚,可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相助。
“不仅是短兵相接,他们的箭手亦更为精准,当是训练有素。”左元亦道。
麯义双手微微下压,议论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只见麯将军拈须沉吟,口中轻声道:“陈留营,乐进乐文谦,将军曾称他为狡狐猛虎,如
今观之不虚。”
“其狡似虎,其猛如虎!”这八个字是当日叶欢对乐进做出的评价,与夏侯渊的奔袭如风,夏侯惇的刚烈如雷,可谓并驾齐驱,算是极高的赞赏。
“不会错了,定是昨夜之战,我军两翼对阵虎豹骑与西凉铁骑寸步不让,敌军将领亦可揣测我军拿下东都心意之坚,乐文谦率军驻守,合情合理。”
麯义接着颔首道,他的语气平静,一点没有将午后的攻击受挫放在心上。
“将军,今日宁之锦帆营,乃最先被击退,挫动我军锐气……”甘宁抱拳道。
麯义却摆摆手不让他说完,目视对方道:“兴霸,司隶坚城,加之陈留营战力强悍,锦帆乃是首次攻城,义绝非宽慰,但罪不在锦帆营。”
“小挫一场而已,攻击东都,不过是第一日。要我看,乐进的陈留营来的正好,我们打的就是强敌,眼下,需得好生分析敌军战力,非论功过之时。”
“诺!”甘宁身躯一正,高声应诺。
麯义点点头,目光落在四营营首身上,一笑道:“王校尉,你乃我军中宿将,亦曾在战阵之上见过乐进陈留,你先说,敌军优势何在,有无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