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臣得空一定前来。”叶欢此时也只有先搪塞过去。
片刻之后,华內相亲自送冠军侯出宫,二人已经很熟悉了,大公子便不坐车与之同行。
“冠军侯,此次出征西凉,还望尽力护卫陛下周全。”华育行进之中,右手负后微微轻摆,后面立刻会意,与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内相此时方才轻声言道。
“那是自然,却不知内相是否会随同陛下出征?”叶欢一笑颔首。
“我倒是想去,但有人不
愿,多半还是他们随行伺候陛下。”华育语气不改。
“那可惜了,不过嘛,有些人虽然可恶,但伺候天子倒还真没的说。”
华育警惕的看看四周,靠近叶欢又压低了声音:“君侯,你不觉中郎殉国有些蹊跷?”
叶欢仰首看了看中元殿的飞檐,沉吟片刻才道:“内相有话,尽管直言便是。”
“中郎久历战阵,岂会如此轻易中伏?军中有内应,那又是谁在害人?”
“谁?”叶欢闻言沉默,他也清楚一定有人安排,但今夜华育此言,到底是他自己的心里话,还是皇后的意思?假如是后者,那么与大将军何进又会不会有所牵连?
“无论是谁,害中郎之人叶某都绝不会放过,但眼下平叛才是大计,节外生枝只会空耗大汉实力,欢觉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叶欢皱眉斟酌言道,亦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内臣外戚的争斗随着黄巾压力的减小愈演愈烈,事关权力角逐谁也不会让步。倘若华育是受人指使,不外乎想在自己心里埋下一根刺,而由此推断,此事多半与外戚无干。
“君侯心胸当真令人钦佩,老奴一生未曾服人,却对君侯心
服口服。”华育正色道。
“内相谬赞了,欢乃是尽人臣本分,不敢当赞。”叶欢笑道。
心中所想他不会问华育,因为问也没有用,一切种种还需要他自己去判别分析。
待一行到了宫门,华內相亲自扶叶欢登车,大公子谦然一笑道:“今夜去中郎府,欢要为中郎守灵一夜,劳烦内相了。”
“好,只是君侯长途奔波还要好好歇息。”华育颔首道。
独坐车厢之内,想起方才刘辩之言,叶欢便取出那份绢帛仔细看了起来。对着灯火一照,果然有夹层,内中有一团环形黑影。大公子取出匕首将之拆开,却又是一愣。
环形黑影不是他物,乃是一圈青丝,内中写着数行娟秀字迹,一看便出自女子之手。
“赠君青丝,以表我心,不甘远赴绝域,却势所难拒。我心属君,更知君忠君爱国,还当行之,到达绝域之时,便是妾殒命之刻,唯独不见君面,憾之叹之……”
“我去,还有这个了?刘辩,这一回叶某被你害惨了。”叶欢看完,再想想自己方才的言语,什么知道公主心意,岂不让对方误会更深?说到底他反对和亲并非为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