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尉乃欢之恩师,袁司徒为岳丈,二位自是指点极多。”
“说的是,如此悦之你更要尽忠职守,才能不负二位期望。”刘刊说着停下笔,又把绢帛递给了叶欢,随即捧起香茶慢慢品了一口。
大公子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不禁抬头望向对方,可刘刺史只是品茶,也不看他。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应该是好事。刘叔父果然通透,这三个县长如此为之,待我上任就能找茬了,变副为正指日可待,想必三人多少也会有些牵连。”
叶欢面上在静静观看绢帛,内心却是思绪起伏。直到现在刘刊也未明说一个谢字,但言语之中却多有暗示,加上这份改过的绢帛,这一份迂回的心思的确值得自己学习。
“悦之,你初
当重任,还得向叶公多多请教,老夫过几日再去拜访。”
“叔父良言,欢当谨记。”叶欢抱拳一礼不再继续,又说了一番茶事便告辞而去。
刘刊相谢自己的是什么?大公子倘若没有猜错,正是并州刺史之位!可能没有自己这只小蝴蝶的话,现在丁原就该接任了,且此事多半要与刘太尉袁司徒二人有关。
自己担当护乌桓校尉,与并州刺史就会有公事上的很多交集。刘刊与叶家关系良好,肯定能给自己很大助力,如此想来,刘宽和袁隗的出手就不难解释。
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岳父,他们不帮自己又能帮谁?而何进在洛阳就有拉拢自己之意,何后表达的更为明显,他更加做了刘辩的教练,怕是何大将军也要退而求其次。
正因这般,刘刊才能继续留任并州刺史之位,但侯宁那样说却把刘刺史看小了。他是不会谢自己的,要谢只能谢过叶公,晋阳叶家便是他的后盾之一。
说不说没关系,心意表达就行。刘刺史刚才写的什么?恰是护乌桓治下几名县令县长的把柄,父亲刚刚说过师兄们一时只能为副,刘刊对此拿捏的可谓极为精准
。
“大公子,大公子,那姜悦来衙门受罚了。”走到府门,正好王都头迎面过来。
“嗯,无论如何,都头也该秉公决断,大汉律例不得轻之。”叶欢笑道。
“大公子,按律,姜悦当杖打三十,不过赃物已然赔偿,半之也可。”王都头又言道,此事大公子既然出面,那么不管姜悦是谁,处罚之前必须要让叶欢知道的。
“王都头做得好,十五仗,歇个两三日就能来农庄干活了。”大公子一言飘然而去。
“大公子慢走。”衙门之处一片相送之声。
“待我上任之后,等师兄们熟悉了地方政务,立刻就拿这帮蛀虫开刀。刘刺史有顾忌本公子没有,管他内臣还是外戚,此事之上没有妥协余地。”叶欢边行边想。
那三个县长是必须拿下的,汉末官制,万户以上才有县令县丞与县尉。万户之下只有县长,一旦权力落入自己手中,此三县叶欢会立刻将人口加上去。
大公子走后不久,姜悦也一瘸一拐的出了县衙大门。看他面上一派皱眉疼痛之色,内心却在暗暗感激叶大公子,肯定是他打了招呼,那十五仗啪啪作响,却跟没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