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洛阳叶府门房,自大公子来到洛阳后,叶梧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现在却是客似云来,皆高门大胄,眼下就是他的人生巅峰。
每天四更起身,将发髻打理的一丝不苟,穿上少族长相送的儒衫和布靴,叶梧就会精神抖擞的开始一天的工作。大公子这次又得天子厚恩,来投拜帖的可是络绎不绝。
每每看见厚厚的拜帖,看着那些前来送贴之人对自己尊敬不已,叶梧都感受极好,如此他就更不能丢了叶家的脸面,任何礼物坚决不要,他是读书人有一身铮铮铁骨。
上次发生的“媒婆封堵事件”令的叶梧颇为自责,因此在叶欢平叛江夏之时他还特地锻炼了身体,要看好叶家门,光有学识不够,公子是大将,他也得有点身手。
冬日的清晨极为寒冷,叶梧口中呼出口口白气,但胸膛依旧挺的笔直,昂首阔步。
从巷口走到主院大门,一共一百三十六步,一步不会多,一步也不会少。
“梧叔来了?”看见一个儒衫文士远远行来,门前的小厮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叶梧看着远处眉头微微一皱,右手指着问道:“那是
谁的马车,怎么停在那里?岂不阻碍邻里们穿行?我们叶家书香传世,绝不与百姓为难。”
小厮回头看了一眼,勉强又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梧叔,不是小的不管,是不敢啊,车里坐的是段均段公子,我看他也没有进门的意思,所以……”
“段公子?段公子又怎么样?你是叶家子弟,当要刚正不阿,”叶梧横了小厮一眼,随即负手向着马车处走了过去,小厮见了急忙跟上。
“梧叔,要不要先报公子,我看天还早,不敢打搅啊。”
“少族长连日辛苦,岂能因为这等事情打搅。”叶梧袍袖一挥道。
马车之前站着三个彪形大汉,小厮有点畏惧,但叶梧却丝毫不放在眼中。在他心里现在这宗族门房就是生命,任何人想要挑衅都会不顾一切去维护的。
“尔等是何人?为何将马车停在此间?”深吸一口气,叶梧沉声问道。
大汉一愣,上前一步点头笑道:“敢问这位先生又是何人?”
小厮见状也是一愣,怎么这恶形恶状的汉子对梧叔竟是这般客气?
“吾名叶梧,叶家门房,你这马车停在这里,待会儿岂不影响我家出行?”
“哦,原来
是叶门房,我家段公子是听贵上之言专门在此等候的。知道这两日冠军侯出去的早,怕错过了,这不一早就前来了。”大汉一抱拳笑道。
“娘的,一个门房也在这里拿腔拿调,狐假虎威,也不知什么东西。”马车之上的张冲听了叶梧之言忿忿的道,洛阳城他去哪家主人不来迎接?
“疾行兄,你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气。”段均急忙出言,心道你小声一些,我都听你的来了,要是被叶欢听见,那家伙一点小事都能放大十分。
“我是说过,可你也不用半夜就把我拖来吧?”张冲揉揉眼睛跟着打了个呵欠。
“我也不想啊,但孟军兄说的是,叶欢吃软不吃硬,既然咱们来了,放的越低越好。让他想找理由也找不到,要不然他真动手,就是报官咱们也得吃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