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复杂的沈瑜挥了挥手,有些纠结地说:
“你是军人,不懂这些圈圈绕也正常,别把朝政想得太清明。不投身其中、不钻营,你再怎么努力也就一个准将…撑死能在耳顺之年混个少将。”
“不过现在不是从前了,你知道伱调任海军陆战队有多离奇么?两个位置有将近二十个人争,本来都定好了,结果愣是有人把你塞过去了。你这是走大运、入了某位大人物的眼,越是这样也要学会那一套。”
“你想戚继光戚少保,人家也不止是会领兵,人家的心思多灵,跟胡梅林和张太岳的关系可不一般,送礼没少过,与同僚的关系都不错。光有本事可不能成大气候,还得会钻营,你也一样。”
“可别轻蔑啊,你扪心自问一下,想不想当大将军?今天吃了个小亏不要紧,认清事实,以后机灵点来,等周老弟你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哥哥我。”
恰巧赵寒枫推门出来了,刚说完话的沈瑜便立刻抽身走了进去。
见周长风面色不大好看,赵寒枫意识到大概是刚刚他进去谈事没成,因而就没纠缠,只是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少顷,沈瑜便出来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名单,满不在意地说:“走吧,还愣在那干什么?”
实际上沈瑜是想空手套白狼的,然而考虑到王曾祥这个大明官场老油条可能不太好对付,于是就改用了送礼的笨办法。
王曾祥也不含糊,拿钱就办事,唰唰唰几下就将之修改完毕盖了章,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刚刚的不愉快压根不存在似的。
周长风与沈瑜二人都没有言语,就这么一路默然地离开了兵部官署。
等到了外边,前者才低声问道:“你花了多少钱?”
“这个你甭管,没几个钱,顺手而为的小事罢了。”看着丝毫毫不在意的沈瑜伸出食指晃了晃,“到饭点了,说好的请客吃饭的,可别想赖掉啊。”
实际上他先前一口气就花掉了四张五百圆的支票,虽然不至于没事随身带一堆现金钞票,但是空头支票带几张却是他的习惯,倒还真派上用场了。
要说他是老好人那肯定不算,这钱可不是白花的,这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投资。
重情义归重情义,可也得为自己考虑吧?
显然周长风就是个不错的对象,这样的人很适合做朋友、做兄弟,等以后他平步青云了多多少少也会照拂自己一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不是假话。
即使现在二千圆虽然称得上是一笔大款,但沈瑜认为这是值得的,毕竟投资就是投资,总归是有不回本的风险的嘛。
二人驱车一路去了中城区的一家大酒楼,沈瑜这次也是毫不客气地点了许多奢侈玩意。
不说别的,光是一条灌汤红烧大黄鱼就要二十六圆。
野生大黄鱼一直都相当金贵,古往今来要是没钱压根吃不起,三两重左右倒是不贵,百来块;而半斤重的就增加到小几百块,一斤重左右的那就要大几百块乃至上千块了。
酒也是汾酒中的高档货,八两就要十八圆之多。
“绵、甘、醇、香,啧啧…怪不得古人称酒为天之美禄啊。”神情自若的沈瑜拿着那精致的小酒盏,晃了晃、嗅了嗅,然后将这琼浆玉液一饮而尽。
周长风此刻心不在焉,他思虑了一番,问道:“你之前说陆战队那两个团长人选什么情况?有人暗地里操作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