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事,孙主事?”
韩宜可点了名。
王诚远连连摆手:“我还需要调查城内之事,察查其中问题。”
孙宝泉也跟着表态:“二十条罪状绝非其所有,我打算再去找二十条罪状出来……”
韩宜可看向张弛道。
张弛道紧张起来,忐忑不安地说:“我认为,分开行事最为稳妥。不如韩御史去泉州卫要人,我留在府衙盘问吏员……”
韩宜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目光变得冷厉起来,抓起桌上的茶碗,猛地顿在桌上,茶碗顿时破碎,茶水流淌出来:“不管是监察御史,还是刑部主事,亦或是任何官员,都应该是一说一,是二说二!混淆是非,清浊不明,颠倒黑白,岂是为臣之道?”
王诚远不干了,甩手道:“韩御史说颠倒黑白?”
韩宜可指了指一旁的文书,沉声道:“莫要以为泉州府的真相是你们说了算!我韩宜可在这里,就不允许你等如此胡编乱造!”
王诚远、孙宝泉对视了一眼,孙宝泉拿起调查文书,回道:“是非曲直,等文书送到金陵,皇帝自有评说!”
“你们以为皇帝当真看不到这里的真相吗?”
洪亮的声音传入房内。
韩宜可、王诚远等人看去,只见靖海侯吴祯大踏步而来,身旁还跟着都督佥事丁显。
众人行礼。
吴祯冷着脸走了进来,路过孙宝泉时将其手中的文书夺了过去,然后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翻开看了几眼,冷笑道:“好啊,好!丁都督佥事,看来你我都是有眼无珠之人,在这晋江城里竟不曾发现还有如此多问题,你我有罪,该上书请罪喽。”
丁显凑近看了看,瞪大眼说道:“商人愁容满面,必有冤情?这倒也没错,商人愁的是顾县男的冤情不能昭雪。有吏员欺辱商户,蛮横索税?呵,这群人知不知道府衙有规定,任何商户、百姓都能直接跑府衙状告官吏,还不需要写状纸,有商人被勒索,吏员的脑袋早就没了……”
“百姓嗷嗷,游离于生死?真说的是晋江百姓?哦,这个更猛,顾知府二十宗罪,还是文官够狠啊,捕风捉影的事都能成为罪状。靖海侯,如此造谣构陷一个县男,他们当真不怕陛下恼怒,摘了他们的脑袋?”
吴祯呵呵冷笑:“保不准有什么人撑腰,他们害怕的只是事办不成,办不好,弄不死顾县男罢了。王主事、孙主事,还有这位张御史是吧,本侯在这里撂下一句话,你们最好是记心里,那就是:斤斤其明,实事求是!”
“若有人故意捏造陷害,迎合奉承。呵,老夫也是可以聊发少年狂,挽雕弓如满月。到那时,若是有人躺在泉州府,可莫要怪吴某没提醒!”
锋芒毕露的威胁,让王诚远、张弛道等人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