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但凡与男觋有过接触之人,金啼江都不会放心,这阿愚自然也不意外。
昨晚他之所以让阿愚洗涤干净,并非是嫌弃味道难捱,而是想趁机检查清楚阿愚的贴身物品以及身上是否有那种眼睛符号,也是再三确认才终于放心。
但阿愚哪里知道金啼江心中打算,洗到后来时被金啼江来来回回盯的心惊胆颤,以至于一晚上都没敢合眼。如今他起的太早,两道眼皮照比寻常更是多了几分沉重…
…
将阿愚安顿好,金啼江便按照指示向着坟冢走去。就在他距离坟冢约莫两丈远的距离时,只见刚刚清晰无比的土包竟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了!
非但如此,就连四周的景物都变得阴森无比,当中甚至隐约可见如同薄纱一般的黑气缭绕,如同雾霭一般。
按照时间来,外面的色已经隐隐见白,此处却是暗淡的有些反常,金啼江站在原地四处打量了一周,这才发觉此处的环境已经并非黑鹫族中,看来这男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法阵当中往往暗藏玄机,若是遇到一些杀伐法阵,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虽然眼前的法阵并没有如何晦涩之感,但金啼江还是不想以身试险,循着地面上还算清晰的一行杂乱无章的足迹,向着前方缓缓走去。
随着他一路前行,忽然发觉眼前的足迹好似被人切断了半截,只剩下了半个后跟的形状,再向前去便是消失不见,心中也是一阵惊疑。
他没想到这男觋竟然谨慎到这种地步,居然在法阵当中又藏了一道法阵,才将循着足迹而来的金啼江错误引导,怪不得此处与阿愚口中的描述差距悬殊,看来那阿愚并未注意到此种状况。
金啼江随手拾起地上的树枝随手向前一掷,便见这根树枝随着一道弧线向着地面落去。只是这根树枝的轨迹并未停止在地面,反而从上面沉入霖面当中,随着地面上的一道涟漪泛起,便见这根树枝落入了一道黑色沼泽当中,瞬间化为了一团黑烟。
“腐蚀黑泽!这东西为何出现在这个时间?”金啼江在无序之河当中见过不少险恶之景,其中就有这腐蚀黑泽的痕迹!那时这黑泽从地上突然出现,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将其上的人群腐蚀成了一片虚无。
“难道这男觋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他们明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金啼江将黑觋与自己在无序之河当中见到的那道身影稍稍对比片刻,也是连连摇头,“算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要抓到男觋,一切必将水落石出…”
金啼江沿着地面上的脚印向后退去,眼看着就要被身后的一棵枯树撞个结实,可就在二人刚刚接触的瞬间,周围的场景忽然再次发生了变化。虽然四周的景色明亮了许多,却忽然多出了一种腐朽无比的气息。
“桀桀桀…我辛辛苦苦布置的那片沼泽竟然没拦住你,还是让你找到这儿来了…”
就在金啼江的眼前景物刚刚清晰,耳旁忽然传来了一阵阴邪无比的声音。这道声音他再耳熟不过,不是那男觋还能是谁?
看来情况的确与自己想象中的一致,这男觋已经察觉到了法阵被人侵入,看来已经是准备多时!想到此处,金啼江急忙将眼神垂下,生怕男觋忽然出现…
只是这男觋却也没有现身的意思,声音继续从前方的白骨当中缓缓传来:“答应你的事,我自然记得…都了稍安勿躁,为何如此匆忙?”
“我与你从未交流,何来答应之言?”金啼江闻言声音一沉,怒斥道:“怕不是你亏心事做的太多,山了脑子!”
“…”
男觋闻言,喉咙中那种自顾自的沙哑笑声戛然而止,空气顿时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他犹豫片刻,声音终于严肃起来:“你是谁?”
“我是谁?”金啼江闻言眉头一皱,看来这男觋应该是将自己当成了别人,“你以为我是谁?”
“桀桀…子…我今心情不错,你哪里来便哪里去吧…”那男觋并没有理睬金啼江的意思,自顾自的淡笑一句之后,便没了生硬。
金啼江正纳闷这男觋为何如此好话时,忽然感觉背后一冷,也是下意识的侧开了半步。只见一团黑气张牙舞爪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哼!好一个奸邪之辈!”金啼江怒哼一声,直接探手将这团黑气捏在了手中,只见这团黑气在金啼江手中金光的束缚下不停的嘶吼挣扎,最后竟然瑟瑟发抖起来,好似在连连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