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寒的目光非常不友善。
这是向葵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们算是一起长大，即便宋屿寒稍显疏离，却也没有跟向家两姐妹真的摆过脸色。
向葵张张嘴，更委屈了，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想送给姐姐，这也有问题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洛逢景想站出来打圆场，宋屿寒的斥责已然先追了过去。
“向葵，你不是三岁小孩子，现在是什么状况，不需要我再解释，这次是万幸向芙没事，下次要是向芙有三长两短，你就是向家最大的罪人。”
话说得太重，向葵的哭声塞满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洛逢景没想到宋屿寒会如此生气，赶紧给汪鸣他们递递眼色，又拉住向葵宽慰，“屿寒哥也是不舒服，从另一家医院赶来的，心情难免不好，你先回家继续休息吧。”
向葵哭哭啼啼地就要离开。
宋屿寒又冷冷道：“别以为你做的事谁也不会知道，从今往后，不允许你再和白家的人来往，你就老老实实在宅子里待着吧。”
向葵崩溃地跑了，洛逢景凝视皱眉的宋屿寒，还是不敢深劝，只叫人去弄一个空的房间给他躺躺。
宋屿寒发完一通火，身体更难受了，所以也没有推拒。
如是到了第二天，宅子上上下下都传着，向葵被禁足的惩罚。
“真的是发了那么大的火啊？”
“那还能有假，谁见过宋总动那么大的脾气？尤其是对着两位小姐！”
“要是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因为大小姐太严重，所以宋总才这么生气？”
“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宋总肯定不会对二小姐……”
飞短流长，从一个人口中传到另一个人耳中。
“嗬！他宋屿寒还挺会摆主人架子！”
阳光极好的透明玻璃房中，明成栋倨傲地听下属把昨晚的始末说得清清楚楚。
“向烽就是不相信我，他宋屿寒能是什么好东西？向烽还没咽气呢，就开始给他的女儿脸色看了。”
“不是自家肚子里出来的货，又没有几十年并肩与共，向烽还真是敢用他！”
下属忖度着明成栋的脸色，道：“不过，向芙没事，是不是要再——？”
“暂时不着急这个。”
明成栋哼笑，“他们这会儿警觉着，容易打草惊蛇，反而暴露。”
“不过有向葵和白家吸引火力，医院那种人流纷杂的地方，有个失察也不是什么稀奇。”
明成栋有限地往摇椅上一靠，叼住一只香烟吞云吐雾，“不过可以提前安排着，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
下属懂得地点点头，“是，我会安排好的。”
明成栋更是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向芙真的流产之后，起码要隔上半年才能怀下一个孩子。
半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日渐衰弱的向烽来说……他真未必熬得过这个半年。
不，他一定不能熬过这个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