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間,學生們都齊聚食堂,只是在肯亞士兵的注視之下实在沒有辦法跟以往一樣肆意聊天说話,加上舒莉學姊的不在,高年級顯得人心惶惶,低年級又不知如何是好,學生會这邊更是噤若寒蟬,氣氛感覺上無比沉重難受。
“······與第一天來的時候差好多”
諾拉有点無奈的说著,望著周圍的場景不禁有点難受。
首日踏進这間宿舍的時候,舒莉學姊與其他學長姐們都熱情如火的介紹这个地方,每个人的臉上都充斥著笑容,那个時候舉辦的晚會氛圍宛如一場美麗的舞蹈會場,每个人都是盡情綻放生命的光輝與活力,所有人似乎都是合而為一,種族、外觀、性別等等的差異全都消失,那是多麼幸福的一段時光。
如今,肯亞的學生懷疑是學生會的人將問題帶進宿舍里面,紛紛與这些外地人切割分散不願意有任何一点交流,海濱的學生也是如此,憎恨著这片莫名出現戰亂的土地,認定是这里人們的生活影響到他們,有些人甚至在私底下已經對彼此動过手,这件事情也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事到如今已經不可能回到过去的那些光景,情況只要不會進一步的惡化就好,不管是老師還是高年級學生們都是如此盼望著,至於事件核心的那名少女呢,目前正在大廳的中央拿起小提琴开始表演。
即便法斯特強烈建議不要做出这樣的行為,芙蘭依舊不為所動,堅持要演奏出一曲足以撫平眾人傷痛的音樂,即便無法真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切身的體會到这份企圖安慰的溫柔之情,至少也能依靠行動稍微改變一下氣氛。
優美的旋律搭配上輕鬆愉快的節奏,那怕在場沒有多少人對音樂这一門學識有著足够的理解也無妨,樂曲这種存在本身就不需要言語的渲染,一句話一个字就能代表一个人的想法,一个音符一段曲調則是一个人的心情。
“······她真的非常厲害”
張葉清對著一旁已經不願多说一句話的法斯特开口,打从心底稱讚这位少女。
災禍因自己而生,宛如烈火般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盡情吞噬,就算是罪惡的所在也絲毫沒有任何一点畏懼,勇敢地承擔起这份責任,將过错都集中起來獨自忍耐,夜晚乃怕在夢中都會嗚咽難以自拔,这樣的可憐少女卻依舊將笑容常掛臉蛋,永遠都展現出樂觀積極的一面。
“······你尚未看見殿下的堅強,就算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襲擊原因,这位公主也不會就此失去笑容,不管何時何地都會盡全力保持住这份陽光般的氣質,这就是我所願意奉獻性命犧牲的殿下芙蘭.阿爾拉斯”
法斯特始終保持面無表情的冷靜模樣,可惜那雙充滿炙熱的眼神已經將人徹底出賣。
音樂的加持之下似乎沒有讓情況變得比之前好,所幸那種險惡的氣氛確实逐漸退去,即便是兩三人的互相對話與接觸也相當不错,肯亞與海濱雙方之間總算是有点對話的跡象,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讓人感到心滿意足,一点点的進步與改變都比甚麼都不曾發生來的好。
“······呼”
芙蘭下台將小提琴放回大廳的展示區,从口袋里面取出手帕擦拭額头與脖子上面的汗珠。
“辛苦了,演奏的還是相當不错呢”
“······你會彈小提琴吗”
諾拉拍手叫好,立刻讚美芙蘭在演奏部份的技術,一旁的張葉清則是一臉困惑。
通常來说,能够對別人说出不错二字意味著自身的能力應該不會弱於對方才是,不过,从任何一个角度去看,某人都不像是那種能够自由自在使用樂器的類型,法斯特更是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相當不滿意某人對自家公主的批評。
“不會”
諾拉倒是對此毫無知覺,依舊是一張隨興愉快的表情對著眾人。
“······辛苦了”
張葉清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狀況講再多都沒有意義,於是轉过头跟一旁的芙蘭問好。
“不會,这些我僅能做到的事情,如果这樣能够讓同學們之間的關係那怕有一絲一毫的恢復都是值得······反正事到如今都無法去改變我的所犯下的错誤,能做多少算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