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见陪姜南书来产检的陆清衍时，她笑容顿了一秒。
上次借钱被拒绝的场景历历在目，一瞬让她有些尴尬，她转过头，不想让两人看见她。
而姜南书跟陆清衍直接路过，压根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麻麻。”
奶声奶气的女孩声音响起，软乎乎的小身子扑进她的怀里。
苏冉低头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一颗心都化了，她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问：“悠悠，好玩吗？”
小悠悠用力的点着脑袋：“好玩，麻麻，悠悠神马时候才能粗去，不打针针了。”
对着女儿澄澈的双眼，苏冉只能苦笑，但她不想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很悲观，或许是因为她出生的家庭不好，所以她才这么小就很懂事了。
苏冉揉着小悠悠的脑袋：“很快啦，悠悠出去以后就可以跟更多的小朋友一起玩，还可以去上学，你会慢慢长大，变成最漂亮的小姑娘。”
小悠悠咬着白嫩的小手指，朝着苏冉咯咯的笑着：“沃要快快长大，麻麻不哭哭。”
她人小，表达的字词不是很清晰，但苏冉都懂。
她眼眶有些酸，把她抱得很紧。
女儿就是她现在的精神支柱。
她经历了很多，从开始的青春焕发被蹉跎到心苍老到如同老妪。
她这辈子一路坎坷，每次路上所做的抉择都是她人生的转折。
其实她也可以拥有平淡长久的感情，但是她太贪心了。
过惯了苦日子的她想往上爬有什么错？
不想重复自己妈妈老路的她有什么错。
但现在她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独自一人拉扯着孩子长大，而且她的孩子还生了重病，一个不注意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她还这么小，这么干净。
苏冉只希望她的女儿平安快乐的长大。
不希望她有什么很大的作为，只希望她无病无灾，度过普通的一辈子就足够了。
“好，妈妈不哭，悠悠要坚强，我们好好治病，病好了妈妈就带你去公园玩，妈妈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嗯嗯。”她紧紧抱着苏冉。
在她的眼里，苏冉就是她的全世界，她不能失去妈妈。
苏冉摸了摸她柔软的发。
心里有些悲凉。
她为了救女儿，答应去害人了。
如果杀了姜南书，她活不了多久的。
如果她不去做这些，她的女儿活不了多久。
苏冉有些痛苦。
她这一辈子都在做选择题，每一次的选择都让她撞得头破血流，再痛苦也只能咽着这些血泪。
她只能抱着女儿，试图从她身上汲取温暖，嘴里低喃：“悠悠，妈妈一定会救你的，你要好好的长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