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礼和张庭智面对这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都有些警觉,冷眼打量着老羊皮。
我一边朝老羊皮颔首示意,毕竟他是个前辈,还帮过我,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一边朝季岚努嘴问道:“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季岚也有些懵道:“过完年,我从老家北上,想着先去白云山给师父拜完年,再去云城找你。结果电话里,宋叹告诉我说白薇中毒了,你们来了百醴观。师父在一旁听说了,什么都没和我说,就坚持也来了这里……”
我看着神情肃穆的老羊皮,心里顿时冒出个想法。当初在白云山峡谷,老羊皮对我讲起百醴观的旧事,滔滔不绝,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一想,莫非他就是……
“你是谁?”郁庭礼幽幽道。
老羊皮看了两人一眼道:“一晃多少年没来这鸡鸣山百醴观了,山水依旧,只是少了几座殿堂啊。张庭智,他郁庭礼不认得我,你应该认得啊,咱们见过一面的。”
张庭智眯了眯眼,突然瞳孔放大道:“难道……你是杨庭信?”
果然,老羊皮就是杨庭信。
老羊皮微微点了点头,朝着郁庭礼和张庭智道:“三师兄,四师兄,杨庭信有礼了。”
郁庭礼鄙夷地扫视了一眼,不屑道:“你就是杨庭信?别套近乎,谁是你师兄?据我所知,我师父紫萧子平生只收了四个徒弟,什么时候多了个杨庭信啊。”
老羊皮并不生气,平静道:“当年师父收我的时候观里并没别人,但师父说过,早晚我会和你们四位师兄相见,所以,给我留了一个信物,他说,这东西你们都认识……”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铜皮折扇,朝两人晃了晃。
郁庭礼没吭声,显然,此物他认识,确实是师父的身边物。
张庭智眨了眨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大声道:“没错,我承认,他就是杨庭信,是师父生前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师父还在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回山,见过他。”
郁庭礼冷声道:“张庭智,你变的倒是快,先前你还说,杨庭信算不上百醴观弟子呢!”
“那你不用管!”张庭智厚着脸皮道:“我那会是忘记了,现在我想起来了。庭信师弟,看见了吗?此人就是郁庭礼,是师父生前最痛恨的宗庭败类。既然你回来了,就该和我一起,替师父清理门户!”
郁庭礼怒道:“张庭智,你他妈还要脸吗?承认他,就是为了拉拢他对付我?”
老羊皮道:“师父确实是和我说过,百醴观的百年声誉,有一半是因为败坏在了郁庭礼的手中。”
“听见了吗?”张庭智大笑道:“这就是师父对你的评价!”
“我还没说完呢!”老羊皮继续道:“师父也说了,另一半的清誉是被他自己败坏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他最喜欢的还是郁庭礼。敢想敢做,敢打敢冲,看见郁庭礼,就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郁庭礼皱了皱眉道:“如果你真是杨庭信,就当你是我师父的徒弟。可你这忽而贬我,忽而褒我,什么意思?你今天回百醴观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羊皮道:“我来,有三件事。第一,罗天是我小友,他出事,我自当到场。第二,多年不回师门,趁着两位师兄都在,我回来看看,也算是祭拜师父了。第三,当年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二,有些不该成为秘密的秘密,今天就都公之于众吧。”
郁庭礼不耐烦道:“你有话赶紧说,我还要杀了这厮呢!”
老羊皮突然看着韩冰道:“咱们就从这丫头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