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文珺把当年谢海峰仗义出手救了她的事讲了一遍。
“那一年,我才十九岁,哪个少女不怀春,从那晚上,谢连长高大的背影就深深的印在我脑海中。”
刑文珺陷入深深的追忆中,“可我知道,这不可能,那一年谢楠都六岁了,我只能躲在旁边祝福他,可是还不到两年,他却永远留在了南疆。”
易飞深深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总觉得,刑文珺看谢楠,总像长辈看晚辈。
刑文珺泪如雨下,“谢婶子抱着他的遗像痛哭的时候,我躲在人群外,同样痛不欲生,心如刀绞,我很羡慕谢楠的妈妈,这辈子哪怕和他过一天也就值了,结果那女人却跑了,我万念俱灰,一年后就和史万军结了婚,没想到,却是我人生悲剧的开始。”
“我并没有给谢楠提供多少帮助,谢婶子总是拒绝,暑假的时候,我听说你会修电器,我了解你的为人,帮了你就是帮了谢楠。至少她不用再去当装卸工。”
刑文珺曾看见谢楠一个人把一辆车上两百袋化肥卸下来,搬到指定地方。
她问过供销主任。
一辆车的化肥,谢楠可以挣五块钱。
谢楠是有力气,可装卸也不是女孩能干的活。
易飞和刑志东都唏嘘不已。
他们都没有想到,刑文珺和谢海峰还存在这样的瓜葛。
也不算瓜葛。
谢海峰救了刑文珺,他并不知道他救的那个少女爱上了他。
他甚至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一方面,救人是一个军人的职责。
另一方面,他不想让那姑娘难堪。
刑文珺并没有被侵害。
但传出去会传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谢海峰甚至都不知道,他救的女孩是刑志东的女儿。
他当兵多年。
对机械厂的人并不熟悉。
廖春梅叹口气,“这么多年,只有我知道文珺心中的苦。”
爱上的人不能相爱。
嫁的人不尽如意。
刑文珺风光的背后,是数不尽的悲伤和失落。
刑文珺擦干眼泪,“都过去了,现在也不用担心谢楠和谢奶奶生活了,说起来,还是要谢谢易飞。”
刑文珺看到了谢楠家新建的房子。
谢海峰终于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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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文珺姐,我很少去丽飞商业街,你的药店生意怎么样?”
谢海峰连长都牺牲六七年了。
再说这些没有意义。
只是解开了易飞心中的谜团。
刑文珺说道:“药店的生意不错,就是有时候进货不太好进,我正在打通一些关节。”
易飞曾经说过。
药的进货问题可以找赵丽丽解决。
刑文珺哪里好意思去找。
她和赵丽丽勉强算认识。
后来也很少见到易飞。
易飞说道:“赵总和省里各个药厂都能够说得上话,我回去就和他说说,进货不成问题,文珺姐有事就直接和我说,和刑厂长说也行,我们都没有外人,你不说,我平时净瞎忙,一转眼就给忘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答应让姑姑找找药厂的。
可半年过去了,他基本上忘了这件事。
刑志东说道:“易飞要不这样,药品这块,你懂医,干脆你和文珺合伙做算了。”
如果合伙,易飞自然就会上心。
父亲这么说。
刑文珺当然不会反对。
哪怕分给易飞一半,她也是赚的。
行省的制药厂和医院,哪家不给赵秋城面子。
有进货有销路,还愁不赚钱?
易飞占大股,她都同意。
“我还是算了。”
易飞说道:“冯爷爷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重振易济堂,我得帮他圆了这个梦,过两年,我也想建个制药厂,文珺姐做就是了,过年的时候,我会和赵总向各个药厂、医院打好招呼,最好的办法是文珺姐提出想代理哪家药厂,想进入哪家医院,我到时候带你去。”
开药店当然赚钱。
但是,他不想跟着刑文珺参合。
有这时间,不如开个医院,建个药厂。
当然。
将来他可能建个易济堂药店。
易济堂他可不想和任何人合伙,当然,这个任何人不包括姑姑。
刑文珺说道:“近期,我一直想打通人民医院,可是他们采购部的刘主任一直没有吐口。”
她也打听了,人民医院一直和省里一家医药公司合作。
她想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