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忍住沸腾的恐慌,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以此来表明他对阿莫斯塔对金钱力量蔑视的可笑,但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不仅是嘴角,还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不知何时,喧闹的酒吧内静谧无声,空气中飘散着的各种食物的香味,浓醇地酒水、来回走动的客人身上的体味全部消失不见!
如同虚无中存在一块能‘抹去’现实的橡皮擦,以黑灰为主色调的酒吧里的一切逐渐失去饱满的外形,只剩下线条组成的框架,世界快速由三维跌入二维,那些仅剩的框架也在神秘力量的干扰下急速消没。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马尔福对魔法的认知,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消失的一切,连思绪似乎都被冻结。
这是一片被无垠地纯白填满的世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就像失去颜色的宇宙。
卢修斯眨了眨眼睛,恍然回神的他发现自己从新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他依旧不得动弹,因为,诡异出现在他身下的那把石椅上衍生出了许多道冰冷的锁链,将他的四肢和脖颈牢牢固定住,就好像是他正在接受审判一样。
视界的正前方,也许就在身前,也许是在无穷远的距离外突然出现了两轮紫色的太阳,纯白中渐渐显露出人轮廓的线条,几秒钟中,阿莫斯塔出现在了这片纯白的世界中,他俯视着颤栗的卢修斯·马尔福,漠视的眼神就像火龙在凝视身前骂骂咧咧的地精。
在死亡的凝视下,卢修斯汗如雨下,恢复了冷静的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犯下大错。
自从
太平时节,金钱和权利永远是最有威慑性的。
出入着各种权贵云集的名流酒会,享受着混血巫师和纯粹麻瓜出身的,在魔法界艰难讨生活的那些底层巫师艳羡的目光中,迷失已久的卢修斯·马尔福幡然悔悟,他重新想起了一个他跟随黑魔王的那些年里懂得的,但是后来又被他刻意遗忘的道理。
那就是,剥开权利伪装地外衣,内里的核心,就是暴力,或者可以说,是力量!
眼前这个轻而易举解决了黑魔王遗留下的物品和斯莱特林密室中那条存活千年蛇怪的年轻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远远比他更富裕,更有权利。
“饶恕我——”
马尔福从来不是个铁骨铮铮地男人,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他就找回了一些‘技能’,在黑魔王手下效命时锻炼出的技能。
他痛哭流涕,只敢盯着阿莫斯塔的脚,尽力模仿多比在他面前的姿态,用无比谦卑地声音祈求着,
“绕我一命,主.,布雷恩先生,就当看在德拉科的份上!”
哒、哒、哒——
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令卢修斯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想抬起头去观察阿莫斯塔的表情,以判断自己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但是,他不敢这么做,因为他害怕阿莫斯塔和黑魔王有一样的习惯。
连姓名都不愿让人直呼的伏地魔怎么会随便允许仆人直视他的面容?
尤其是在经历过一系列复杂危险的人体实验后,样貌已经越来越不像个人伏地魔数次严厉地警告过自己的食死徒,不要触犯这个禁忌。
但是很快,卢修斯就不在纠结自己是否能够留下一命,因为,阿莫斯塔已经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铿!
坚硬的长矛贯穿身体后又洞穿了石椅的声音无比清脆,腹部涓涓流出的血液迅速在巫师袍上渲染开来,如同盛开在彼岸地曼珠沙华,绚烂夺目,却又盈溢着浓郁地死亡气息。
剧痛如同海潮般一波波冲击着卢修斯的意识,令他的身体抖动的如同筛子,但是,他依旧不敢抬头。
“绕过纳西莎和德拉科,布雷恩先生,我愿意付出一切--”
卢修斯泪如雨下,啜泣着提出了他在生命最后的一个最卑微诚恳的请求,但是,他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轻蔑的冷哼。
“希望能让你张张记性,马尔福,下不为例。”
清冷的声音传入意识逐渐模糊的卢修斯·马尔福耳畔,令生命之火已是风中残烛的他心中升起无尽疑惑。
从这句话的意思来看,阿莫斯塔·布雷恩似乎是决定真的看在德拉科的面子上饶恕他一命,可是,布雷恩已经出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