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慢慢渗入铜铃。
&t;divtentadv>又像是,铜铃在喝着血。
墨画则趴在房梁上,心思急转。
“是去外面弄些动静,将张全引出去”
“还是喊来小师兄小师姐,直接动手强抢呢?”
没等墨画决定好,门外便有了动静,有人焦急喊道:
“当家的!”
张全有些不耐烦。
门外那人高声道:“当家的,出大事了!”
张全正在祭铃,暗骂了一声,对身旁一个尸修吩咐道: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尸修领命出去,回来后神色惊慌:
“大当家,不好了!”
张全皱眉,“怎么了?”
尸修颤声道:“阵法全都坏了!”
张全瞪大双眼,“什么他妈叫全都坏了??”
“就是全都坏掉了,一个不能用”
张全只觉气血上涌,一阵钻心地疼。
他难以置信道:
“怎么可能一个都不能用?”
“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
张全心底冰凉。
他原以为,行尸寨依仗阵法,易守难攻,足以将敌人拒之门外。
自己祭完铃,唤醒铁尸,出去之后,便可大杀四方。
最不济,依仗阵法,守住寨子总是没问题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付出心血打造的阵法,竟然全都坏了?
没了阵法,行尸寨便没了外在的壁垒。
别人想攻进来,就容易得多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张全压抑下心中的惊怒,便道:“我去看看。”
可他刚走了几步,又皱了皱眉。
血坛祭铃,还要花一些时间,才能祭炼完毕。
这个坛,要人看着,可他又不放心让其他人看守。
炼尸之人,心性凉薄。
不光是他,所有尸修都是。
这个寨内,他谁都信不过。
张全目光逡巡一周,将在场几个尸修,一一看去。
其他尸修,遇上他的目光,都默默垂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张全冷哼一声,缓缓道:
“你们随我,一起出去看看。”
有个尸修目光微闪,低声问道:
“当家的,这祭坛是不是要留人看守”
张全目光一冷,“你想留下?”
尸修立马惊惶道:“不敢。”
张全阴恻恻笑了下,“你们都出去,我关门封阵,蚊子都飞不进来,你们不必担心。”
“是。”
那尸修垂首答应,神色有些失望。
几个尸修,便带着那个劫匪的尸体,走出了密室。
张全最后一个走。
他走的时候,封住了屏风。
掐了什么诀,念了什么咒,屏风上的水墨一阵变换,又重新变成了枯墨山水图。
张全犹不放心,四处检查了数遍,这才放心,小心翼翼出了门。
出门之前,将大门也锁上了。
墨画待在房梁上没动。
果然过了一会,张全又走了回来。
他又将屋内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外人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重又锁上大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墨画心中哼了一声:
“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我?”
张全一举一动,全在他神识感知之内。
等墨画神识确定,张全确实已经走远了,这才身姿轻盈地,从房梁上落下。
屋内静谧,屏风上也没有一丝特殊的气息。
看着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屏风。
墨画研究了一下屏风,心中恍然。
这个屏风,竟是一件上等的灵器,而且炼制手法很特殊,怪不得能瞒过自己的感知。
估计能值不少灵石
“张全是怎么得来的呢?”
墨画有些好奇。
是偷的,是抢的,是别人送的,还是他祖上传下来的?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要想办法,先打开屏风,进入祭坛,将铜铃给偷了。
墨画记得张全进屏风前,念了什么咒,掐了什么诀,然后屏风的水墨便化开,露出了洞口。
墨画便也照葫芦画瓢,掐着诀,跺着脚,叽里咕噜瞎念了一通。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念的什么,纯粹是碰碰运气。
但显然这不是碰运气的事。
屏风一点动静都没。
墨画挠了挠头。
不对么
可他又不能去找张全,让他当年再示范一遍,掐什么诀,念什么咒。
墨画皱眉想了想。
他记得庄先生数过,凡事有其表相,也有其本相。
掐诀念咒,只是表相。
其本质,是内在的灵力运转。
这么一看,这屏风也有着本质上的灵力运转。
而灵器上,控制灵力运转的,便是阵法了
墨画又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在屏风的四脚和边缘处,发现了细微的阵纹。
这种阵纹,非常微小,而且隐晦。
更麻烦的是,墨画竟然不认识。
即便以神识,推导衍算出了完整的阵纹,墨画也不知这是什么阵法。
只能根据阵法学识,粗略推测一下。
这屏风上的阵法,应该是与音声和显象有关。
念咒是音,掐诀是象。
只有念对了咒,掐对了诀,声音和动作都对了,才能开启阵法。
但具体是运用了什么阵法原理,涉及的是五行,还是其他阵法规则,墨画就不清楚了。
“阵法博大精深,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墨画取出纸笔,先将阵纹记下,决定后面有空,再慢慢参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