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白子胜连连点头。
墨画便指点道:
“薅草也是有讲究的。”
“地上长的草,用眼睛去看,大多都是一个颜色”
“但你用神识去看,草与草的气色,是不同的。”
“有的草,是淡蓝色的,灵气丰富;有的草,是嫩绿色的,说明鲜嫩;有的草,是墨绿色的,说明有些老了;有的草,是红色的,说明有些邪异;还有的草,是紫色或是黑色,这就说明有毒”
“喂大白的时候,要薅鲜嫩的草,就算墨绿色的那种,也不能太老,当然能薅到带着灵气的草更好”
随后墨画又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子胜:
“你薅的那些草,看着一样,但气息红红绿绿的,有的还有毒,大白不嫌弃你才怪”
白子胜大开眼界。
薅个草,竟然也能“薅”出这么多学问。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子胜忍不住问道。
墨画有些疑惑,“这还要怎么知道,眼睛一看,神识一扫,不就知道了么?”
白子胜神色复杂。
行吧,又被他这小师弟给装到了
可随即他又皱起眉头。
是这样么?
自己好像也用神识扫过,没见过墨画说的这些花花绿绿的啊
莫非是神识不够?
白子胜在一边纠结着“薅草”的事。
墨画则在一边大快朵颐。
他忙了半天,肚子很饿了。
吃着吃着,墨画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庄先生:
“师父,我能去找严教习么?”
庄先生浅浅尝了口酒,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他吩咐道:“子胜和子曦陪你一起去。”
“嗯。”墨画点头。
白子胜和白子曦都点头道:“好的,师父。”
之后众人吃完饭,庄先生在客栈休息,傀老看着马车。
墨画则和白子胜白子曦两人逛了下南岳城,看能不能找到严教习。
墨画先从阵师的角度入手。
严教习是阵师,如果到了南岳城,应该会与其他阵师有交集。
墨画问了小二,打听到南岳城几个著名的阵师的洞府。
其中有一两个是通过定品的一品阵师。
还有几个,能画出一品九纹阵法,但没迈过门槛,也不曾定品,只能算是“伪一品”的阵师。
墨画记住几人的住处,在南岳城的地图上,依次画了一条线,然后逐个拜访。
阵师的门槛高。
不仅是天赋上的门槛,就是洞府前的门槛,也是很高的。
至少墨画三个小修士,是迈不过去的。
虽然看着气度不凡,但的确年龄有些小,长得也太嫩了。
门人将他们拦住,不让他们进门,但也还算客气,只是道:
“先生在接待贵客,不便打扰。”
墨画便问:“什么时候接待完呢?”
“这个么,就不好说了”门人迟疑道。
毕竟排队要见他们先生的人那么多,一个一个排着来,也要月余的时间。
更何况,先生有没有时间,见这三个小修士还不一定。
他还以为,墨画几人,是来登门拜师的。
这种事经常有。
门人便委婉道:“三位小友,还是请回吧。”
墨画没办法,只好取出了天枢戒,表明自己真真正正,确确实实的“一品阵师”的身份。
取出天枢戒的刹那,墨画能明显感觉到,这门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您这”
他有些语无伦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哪里会有十来岁的一品阵师?
门人觉得是假的,但又不敢赌。
他也算是阵法学徒,是拜师学阵法的。
要是假的,他拦下没问题。
但万一是真的,那他可就真正地得罪了一位一品阵师,真要卷铺盖滚蛋了
况且就算是假的,能知道用“天枢戒”作假,身份也不一般,至少也算是“行内人”。
门人就恭敬道:
“小兄弟,您稍等,我进去禀报一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一个衣着华丽,须发半白,看着像是洞府主人的阵师走了出来,笑着道:
“不知哪位小友,是一品阵师?”
墨画又出示了一下他的天枢戒。
这阵师看了眼小小的墨画,又看了眼他拇指上大了一号的天枢戒,又看了眼墨画,又看了眼天枢戒
明显有一阵的失神
他听门人说了,有个小小年纪的一品阵师登门拜访,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
现在尽管亲眼见到了天枢戒,但还是半信半疑。
直到他把墨画请进门,又亲眼见了墨画游刃有余地画了一副一品阵法。
之后又交流了几句阵法上的学问,这才心服口服。
他对墨画的态度便客气至极,甚至还带着几分恭敬。
学无先后,达者为尊。
这位小先生,确确实实有一品阵师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