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理直气壮地道:“我要是能看出来,就不会只得个“丙”了!”
坐在周围的其他弟子也伸长脖子,看了看墨画的阵图,然后纷纷道:
“我看着好像是没什么错处。”
“墨画,你是不是得罪了教习啊。”
“小心教习责罚你哦。”
“严教习也不是这样的人吧……”
话未说完,严教习便走进了修道室,一群弟子连忙把脖子缩回去,安安静静地当鹌鹑,大气也不敢出。
严教习如往常一般上课,下课时说了一句:
“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阵法之道也是如此,你们切不可懈怠,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天赋。”
严教习说完,面容严厉地扫视一圈,最后看向墨画,道:“墨画,你随我来。”
“是。”墨画恭敬地起身,随着严教习出了修道室。
见严教习走了,室内的弟子又把头聚了起来:
“完了,完了,墨画这下惨了。”
“教习说有人懈怠,是不是说墨画呀。”
“可我也懈怠呀,教习为什么不找我呢?”
“你和墨画能比么,墨画阵法画得多好,很得教习看重的。”
“还好教习看重的不是我,千万别看重我呀……”
墨画跟在严教习身后,出了修道室,走过丹室,炼器室,最后出了通玄峰。
一路上严教习不发一言,偶有弟子或其他教习和宗门长老打招呼,才或是点头,或是拱手回应。
严教习将墨画一直带到位于通明峰的居室。
通明峰是掌门、长老、教习和内门弟子修行居住的地方,墨画是
也就只有在通明峰,这几只锦鸡才能这么悠闲了,放在通玄峰,绝对见不到
墨画想起了双虎递给自己的那个烤焦了的鸡腿。
严教习的居室外布了阵法,门上有个小的八卦盘,这个应该是严教习自己布置的,其他院落和居室的门口都没有。
严教习的手指在八卦盘上划了几下,门上闪过一道光芒,便打开了。
进了屋后,严教习坐在桌案前,直接问墨画:
“你想当阵师吗?”
墨画谦逊道:“弟子天资有限,恐怕当不了阵师。”
严教习皱眉道:“想不想是一回事,有没有天赋是另一回事,不要只看结果而失去本心。天地众生都终有一死,难道就因此都不活了么?”
墨画闻言,便正色道:“弟子想当阵师!”
“为什么想?”
“修道艰难,阵法可以谋生。”
“还有呢?”
“修士寻求天道而成仙,领悟阵法可求天道。”
严教习皱眉道:“天道遥不可及,修士穷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窥其麟角。”
墨画道:“如教习所说,得道在天,求道在人。修士既然寻求天道,那无论最终是否得道,都不可失去求道之心。”
严教习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以后每日上完课,都到我这里来,今日你先回去吧。”
“是。”墨画不明所以,但还是行礼告辞。
严教习目送墨画离开,良久后松了口气:
“是个好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