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时节,大地重新焕发生机,山林间弥漫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漫山遍野的嫩绿,如同一幅披着翠绿绢衣的画卷,轻轻展开在山间。
山间的小径被鲜花点缀,细细密密的花朵争奇斗艳,红的如火,白的如雪,紫的如烟,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画面。
蝴蝶飞舞其间,如同花间的精灵,时而轻盈地停在花朵上,时而翩翩起舞,为这片山林增添了一份生动和活力。
远处的山峦,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翠绿色,群山之间的雾气袅袅升起,宛如仙境。
伏牛山脉蜿蜒曲折,老界岭山脊狭窄陡峭,高山峭壁不计其数,而在巨山的山脚下,却是热闹非常。
刘禅率领一众臣僚,以及汝南士子等,来到伏牛山脉天台山脚下,举行春日围猎。
众人身着各色服饰,有的穿着鲜艳的锦袍,有的身披狩猎服饰,个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刘禅身穿一袭锦袍,头戴玉冠,显得威仪非凡。
猎场上,各色猎具摆放整齐,骑马的猎手手持长弓,步行的手持短矛,五花八门。
猎犬们在主人的指挥下,蹿跃嬉戏,仿佛也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刺激。
汝南士子们兴致高昂,纷纷结伴而行,言谈举止间,不经意便会瞥向刘禅。
田猎田猎。
田猎虽然有意思,但是,当官更有意思!
若能得到汉中王太子的重用,那可以说是少奋斗二十年,祖坟都要冒青烟的。
“诸位,今日田猎,尽兴便好,当然,若尔等有人能取得头名,我也会给个彩头。”
锵!
刘禅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说道:“谁能取得头名,我将腰间宝剑,赐予此头名者。”
那可是殿下的佩剑!
不少人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那刀剑虽是凡铁,但跟汉中王太子扯上关系,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得了殿下佩剑,岂能不被殿下注意到?
届时被重用,岂不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是殿下在考验我等的能力?
“殿下放心,此剑吾必得之!”
“吹牛!那是我赵某人的!”
“重整陈家风光,我辈义不容辞,此剑,我陈某人要了!”
见场间气氛热烈,刘禅点了点头,对着身侧张苞点了点头,后者扯开嗓子,当即吼道:“田猎开始,为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前,回到此处,点验收获。”
张苞此话一毕,山林间响起了一片欢快的声音。
刀枪交错,箭矢呼啸,有的猎手骑马追逐,有的步行藏伏。野兽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而猎手们则紧追不舍,展现出高超的猎技。
不时传来一声声欢呼,当有人成功捕获猎物时,欢呼声更是震耳欲聋。兴奋的笑声、呼喝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而刘禅身处其中,与文臣武将一同驰骋猎场。
嗖~
刘禅弯弓一射,当即射中小鹿脖颈,后者扑腾一下,便倒在地上了。
“殿下神射,我等敬服!”
原弋阳县令,现如今的汝南别驾赶忙上前恭贺。
“殿下箭能射鹿,马上也能取天下,区区魏逆曹丕,不足挂齿!”
原汝南太守,现在也还是汝南太守的李基,也是赶忙上前恭维。
当然
他这个汝南太守之所以还能做,也是因为刘禅还没任命新的汝南太守。
面对着未知的变数,以及那万分之一能保住自己头上乌纱帽的可能,李基这段时间,可是狠狠地给刘禅当狗。
“区区射术,不足挂齿。”
这些人的恭维,刘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殿下。”
正在刘禅弯弓搭箭,准备再射猎场中的猎物的时候,费祎却是满头是汗的快走到刘禅身侧,附耳上前,细声说道:“殿下,有急报。”
急报?
刘禅眉头一皱,接着又变得若无其事起来了。
“你先去帐中,去寻孔明军师。”
“殿下,急报,这可是“
“今日之事,也至关重要。”
看着刘禅的威严的眼神,费祎点了点头,说道:“诺。”
费祎离去之后,刘禅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来,看那边,还有条兔子,看我一箭将其射来。”
说完,嗖的一声,箭矢飞射,很快便将兔子穿了个窟窿。
“殿下神射!”
“殿下神射,臣下当真是要五体投地啊!”
一番田猎完毕,刘禅也是完成了游猎表演,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径直的走入营帐之中。
“有什么着急事情?慌慌张张的?”
今日在伏牛山脉下田猎,自然不是刘禅闲的蛋疼。
而是有政治目的的。
大军压境,军心不稳,汝南士族态度更是飘忽不定。
刘禅此番举行田猎,便是要给他们信心。
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费祎呼吸还有些急促,连忙说道:“果如殿下所料,那蓝湛当真要反,而且他手上还有魏军的布防图,此事十万火急,臣下是一刻不敢耽搁啊!”
“哦?”
刘禅端坐在主位之上,饮了一口亲卫递上来的凉茶,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可有信件?”
“这是褒信令蓝湛的密信。”
费祎连忙将信件递到刘禅手上。
轻轻打开信件,将里面的内容看个七七八八,刘禅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此事过于蹊跷了。”
刘禅食指在身前案牍上小力的敲击着。
笃笃笃~
“太巧合了,那蓝湛被司马懿针对,怎么可能还能获得军中布防图?”
刘禅的目光定格在帐中左侧首座上的诸葛亮身上。
“军师以为?”
诸葛亮羽扇轻摇,扬了扬上身,说道:“此事,确有蹊跷。”
费祎在一边说道:“蓝湛那军中布防图,是他灌醉褒信县尉之后得来的,据间军司消息,那褒信县尉,确实是得到了吕常的重用,因此能有军中布防图,倒是合情合理。”
刘禅却不这般认为。
“此刻的合情合理,便是最大的不合理。”
他目光深幽,说道:“不必说了,这必是那司马仲达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