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后半夜,马瑟组织了三十名最勇敢善战的海盗水手,划着两艘小船悄悄靠近了帆船,打算借助黑夜的掩护摸上甲板把船抢回来。
只要船到手了,打不过还能跑。这片海域没人比海盗更熟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也是世界通用的真理。
一开始偷船行动进展的非常顺利,两艘帆船静静地停泊在原地,从外表上看不到半点损伤。为了保险起见,马瑟先派了几名水性极好的水手游泳靠近,分别顺着缆绳爬上甲板试探虚实。
确认船上没人之后才集体登上甲板,一边蹑手蹑脚的准备启航,一边派小艇回去继续接人。
但很快悸动的心就被兜头浇上了一盆冷水,帆船并不是完好无损,在两个最不起眼也最要命的地方被人动了手脚,主升帆索和连接船舵的索具都被破坏了。
倒不是不能修复,船舱里有备用绳索。可是想在天亮前修复无疑痴人说梦,乐观估计最短也需要一天半时间。
“马瑟,这是在舵舱里发现的,上面都写了什么”
就在海盗们七嘴八舌争论着此时该继续待在船上还是返回岛上时,佛朗西斯科有了新发现,是一张类似羊皮的纸,上面写满了字,可惜他认不出来几个。
“好像是拉丁文……把蜡烛拿近些……我们遇到大麻烦了,白天看到的那几艘船不是西班牙人,是个叫大明的国家海军。该死的,谁能告诉我大明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来这里偷袭我们的船”
马瑟借着蜡烛光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用拉丁文写的。虽然有些词汇他也不认识,但只要联系上下文的含义还是能推测出来的。不过越读越迷惑,最终忍不住开骂了。
“生丝,大明的生丝!”众海盗目目相觑,对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只有佛朗西斯科突然大叫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从兜里掏出方丝帕。
“对、对对,是生丝!我想起来了,以前每年都有会一两艘船装着成箱的银币从阿卡普尔科出发前往马尼拉,回来的时候船舱里装满了生丝、茶叶和瓷器。后来马尼拉被另一个国家攻占了,谁知道那个国家叫什么”
让佛朗西斯科一提,马瑟也想起了一件比较久远的往事。当初新西班牙总督区的生丝价格暴涨,导致很多丝绸作坊倒闭。顺带着还催生了一个新产业,走私生丝。
有些熟悉航线的船长偷偷招募水手驾船去日本港口高价收购生丝,头几年确实利润很高。但后来日本人手里也没有生丝了,走私船的生意才逐渐被人淡忘。
“威廉,威廉的船去过日本港口,他喝醉了之后常常提起日本女人细腻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
这时又有水手搭茬了,海盗本来就不是个固定团体,都是在美洲大陆的西班牙殖民地里混不下去的欧洲移民。被称为威廉的家伙,就是从新西班牙总督区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