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咱们家族没什么念想!”
“张学舟都能白手起家,我沾了家族的光创业没可能失败!”
“我只是想着您别报复我们就行,能给我与西京城同辈竞争的环境就好!”
“爷爷废了,爸爸被放弃后出国交流了,我不想重复他们的命运!”
“您别怨我有这种心思,人都会追寻自由,我也不例外……”
骆高高唠唠叨叨,但他割脉放血没有丝毫迟疑。
正常人的血液救不了人,但具备蝾螈基因强力恢复特性的骆高高血液有一定特效作用,危急时可以拿来做药用,不论是涂抹还是喝下都具备一定止血和恢复作用。
地上躺着的躯体最终没有动,只是低低叹了一口气。
骆天鸣心如死灰。
一个太监或许就不该有家族。
长空落培养的子女都能反叛,何况是他这种太监养的干儿子。
抓的越紧,他家族中的人反叛心就越强。
骆辉憋到六十多岁选择反叛,骆不让则是不到三十岁就再也没归过骆家,而骆高高二十六岁就已经在告知要离开家门独立发展。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不管是他选择忠心耿耿者培养,还是选择一张白纸的婴儿培养,最终的结果都没有区别。
他睁开浑浊的双眼,感触到自己的众叛亲离,也想到了曾经侍奉的主子。
那时候的罗重或许就是他这种心态。
一切他们所做过的事情,最终又反馈到了他们自身。
不论是长空落,还是骆天鸣,又或李奇、任爱国、王江涛、宋显忠等人都是如此。
或死状凄惨,或家破衰败,或被子女反叛,或被强行请入暮年公馆承受煎熬。
如果世上有报应,骆天鸣觉得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他以往算计过很多,也有无数心思,但在这一刻,他只觉心如死灰,几乎对这个世间少有留恋。
如果不能长寿鼎盛,血脉后代就是基因生存的延续。
而在数十年前,他这种血脉后代延续就已经断了。
他不需要再去询问骆辉,就清楚罗重大概率在上次实验室被核查的行动中消亡又或逃逸了。
这是他一辈子求长寿的指望,也正因为此事干系过大,才导致骆辉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诱发了反叛行为。
长寿不可望,后代又齐齐断绝,骆天鸣此时的心性淡薄到没了多少念想。
“右手、右腿最先被重金属毒素侵染,而后侵染到了全身上下,现有的医疗条件很难进行有效恢复,如果需要截肢,可能截的部位会有点多……”
医疗室的惨白光芒映入眼中,又有西京城有名的‘废医’高庭生的面庞浮过。
‘废医’一如既往的废,在面对高序列者时拿不出多少有效的治疗方案,被对方诊断过的高序列者们大都是残废的下场。
但‘废医’高庭生既然没说到死,那他是会留着一口气残喘活下来了。
“罗重被杀后应该也是如我这样子残喘了!”
除了脑袋还有正常思维,骆天鸣身体四处都被毒素侵染,身体几乎千疮百孔,只能靠着高能量的注射液维持生命。
他非常熟悉这种情况。
时过境迁,他也活成了罗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