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我把雷神之心交给斯卡拉姆齐是决策失误,却丝毫没提过风岩两神的事情。”萨菲尔靠坐在椅背上,右手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特洛芬站在一旁低着头,安静地聆听着。
萨菲尔知道特洛芬的想法,索性就帮他解了这个惑:“最难对付的两个老家伙已经解决了,硬骨头只有个纳塔的火神之心以及稻妻的雷神之心。
雷电影是武人,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那种,一开始分派任务的时候雷神之心就没人接,他们都知道稻妻这地方不能乱来,刨去前四席,后面那几个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凭什么质疑我的决策?
斯卡拉姆齐背叛了,开始责怪我信错了人?我去稻妻的时候能相信的同僚就两个,一个罗莎琳一个斯卡拉姆齐。
罗莎琳倒是个敬业的,可是她死了。灰都没剩下,我被打了个半死,让斯卡拉姆齐带着神之心先撤退有什么问题?
我还没抱怨一番劳作颗粒无收,他们倒是先给我发个追杀令。”
说着,萨菲尔掏出一封信,这是至冬传过来的,意思就是让她去刺杀斯卡拉姆齐,愚人众不允许背叛。
信纸有着杂乱的折痕,显然是被揉成团过,看得出来,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萨菲尔心情并不愉快。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多托雷会带着两颗神之心回去的,正因为我确信着这一点,才会选择来到这里。”萨菲尔坐直了身子,因为晕船而显得迷离的眸子盯着特洛芬。
看了一会儿,萨菲尔突然笑了:“特洛芬,你也觉得多托雷可以办到的,对吧?”
特洛芬下意识就想点头,但又觉得这样做不合适,毕竟他不是博士的部下,而且他也不喜欢那个人。
见到特洛芬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回答,萨菲尔无聊地摆摆手:“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死忠下属,你们一个个平时没大没小的样子我还没见过?
你的感觉是对的,须弥这边基本已经被多托雷那家伙控制住了,草神之心他唾手可得,雷神之心,包括斯卡拉姆齐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需要完成他的那个亵渎实验,他就可以带着两颗神之心回至冬了,但是啊,特洛芬,我不想让他那么轻松地完成任务,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属下不知,还请暗牧大人明示。”话说到这份上,特洛芬即便是个傻的也明白萨菲尔的想法了,她想对多托雷出手了,可特洛芬以为萨菲尔的目的是扰乱多托雷的计划,甚至抢对方的功劳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但萨菲尔却冷冷开口道:“你说,如果博士,死在须弥的话,会怎样?”
“!”特洛芬僵住了,他没想到萨菲尔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执行官之间有矛盾他是知道的,但到这个地步他却没想过。
即便是最过分如多托雷,他也只是让萨菲尔去和那个几乎不可战胜的雷电将军打一场,目的还是为了神的战斗数据。
可现在萨菲尔却说她想多托雷死。
“属下…属下认为,这大概不可能吧…除非…”是的,特洛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要怎样的局面才会让多托雷死在这里。
须弥不是之前三个国度,这里没有高端战力,唯一强大的草龙王阿佩普处于不可控的状态,多托雷不可能去惹那个家伙,除此之外,须弥的一切都不可能对多托雷产生威胁,除非…
“除非我把别国的神明弄到这里来?”萨菲尔一语道破特洛芬的心思。
别国神明,而且还不能是布耶尔这种羸弱的二代神,必须是巴巴托斯,摩拉克斯以及巴尔泽布这样的,真正具备毁天灭地之能的神明。
特洛芬明白了,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当下也不再询问,而是半跪在地上:“谨听暗牧大人调遣。”
他很期待后续的发展,杀死一位执行官啊,而且是第二席,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之后会怎样他都不敢想。
如果杀了达达利亚,或许前几席还会发难,但杀了多托雷就完全不同了,因为你能够弄死一个第二席,也就意味着你能够干掉除队长与丑角之外的所有执行官。
既然这样,你就掌握着绝对的武力,那时候,其余人就算想发难,也得看看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了。
深入深渊让萨菲尔在愚人众站稳了脚跟,从那时起,愚人众就鲜有人会对她颐指气使了,甚至那时候起就出现了她未来有可能成为执行官的传言,尽管这其中有阿蕾奇诺帮她造势的原因。
取得风岩神之心是萨菲尔的能力证明,现在,整个愚人众提到工作能力,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萨菲尔一人独得两颗神之心的战绩。
愚人众之中已经有了这样的话:“你凭什么偷懒?你有暗牧大人那么能干吗?你能一个人取两颗神之心吗?办不到?办不到就闭嘴老老实实干活!”
与雷电将军的战斗是她的立威之战,从那时起,她的实力就再也没有人会质疑,她已经被列为了仅次于前三席的神级战力。提到作战能力,甚至阿蕾奇诺都会被她压一头。
而杀死多托雷就是她成就超然立场的最后一步,只要完成,后续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质疑,即便是队长与丑角,也不会干涉她的想法,因为到那时候,席位这东西对她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她将一人成势,再也无需仰人鼻息。
特洛芬离去了,帐篷里只剩下萨菲尔一人,待他走远,萨菲尔挺直的腰板又缓缓放松,靠在了椅背上。
“还真是一条漫长的路啊,这次又会通往何处呢,不过,这条路,我似乎走过一次了…”
须弥城,大巴扎。
祖拜尔剧场今天格外热闹,不是因为有演出,而是近期一直帮助大巴扎的居民,运送物资的人又来了。
这一次送来的也是花神诞祭的相关物资。
清点完毕后,祖拜尔与运货过来的商人打扮的男子握手,随后说道:“这一批货物到位,花神诞祭的举办将不再有任何问题,先生高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花神诞祭是须弥最重要的节日,也是小吉祥草王的生日,我们须弥的民众为自己的神明庆祝生日本就是理所应当,谈不上义。
再说了,我只是个搬运工,这些都是民众捐献的物资,要谢还是谢谢那些默默支持小吉祥草王的人们吧。”商人男子微笑着说道。
祖拜尔眸光微闪,微微点头。
等商人男子离去,祖拜尔这才轻叹一口气,一旁,听到物资到位,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妮露发现祖拜尔在叹气,有些疑惑:“祖拜尔先生这是怎么了?”
“哦,妮露,你来了。我没怎么啊,挺开心的。”祖拜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要搪塞过去。
妮露皱着眉仔细盯着祖拜尔的脸,过了几秒才说道:“可是,祖拜尔先生的笑容很勉强,让我感觉,你藏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