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公子,请。”
皇上允许玉君诊脉了。
透过李遂拨开的纱帐,玉君看到了坐躺在床上的梁帝,这次的一场大病,把梁帝人都削薄了。
李遂见玉君没有反应,又道了一遍:“玉小公子,请。”
玉君这才抬步走了进去,垂着目光来到龙榻前,拱手行礼道:“皇上。”
梁帝看着面前这个身形纤细、容貌标志的男子,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心里仍有一丝质疑……
即便赵太医已经试过她的药理,确定她懂医。
可这小公子实在太年轻了。
“宁王说,景儿的癫疾,你有把握治好,可属实?”梁帝被折腾了这一阵,眼下说话更为虚弱。
“世子的病,乃是顽疾,需花费些时日。”
“你说话滴水不漏,倒也聪明。”
“草民不敢。”
“也罢,既然宁王把你带来了,那你就替朕好好把把脉,看看你是不是真如宁王所说的那么厉害。”梁帝看了眼李遂。
李遂会意,立刻让宫人拿来脉枕,放置床边,梁帝将手搭了上去。
玉君也在床边伏下了身子,准备替梁帝把脉。
梁帝却这个时候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
李遂赶紧倒了一杯温水,送过来。
玉君当下拦住道:“皇上现在不宜饮水。”
李遂不解:“为什么?”
梁帝也奇怪的看着玉君。
玉君却没有多做解释,已经将指腹放到了梁帝的脉上把了起来。
而李遂拿着杯子的手还顿在半空处。
梁帝冲他摆了下头,李遂这才退去一边。
梁帝看着玉君落在自已脉上的手指,不似男子的手那般骨节分明,反而看起来柔弱无骨,格外纤细修长,倒像是一双女子的手。
再看她把脉的动作,几根指腹时轻时重的压在寸关尺的位置上,十分娴熟老练。
纱帐外。
宁王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他虽信得过玉君,可心里也难免紧张。
不由地,那紧紧握起的拳头里,已渗满了汗。
赵太医和沈太医同样紧张,但其实更多的,是忐忑……
倘若玉君诊出了皇上咳血的病因,并对症下药治好了皇上的病,这让他们这些老家伙的脸面往哪里搁?
沈太医压着声音,用仅他和赵太医能听到的声音问:“赵院使,你心里怎么想?”
赵太医摸了一把汗道:“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哎!”沈太医叹了声气,悄咪咪的看了宁王一眼,然后说,“这宁王殿下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位医术不错的小公子,倘若她真有本事治好了皇上的病,咱们这些在宫里待了多年的御医……怕是……哎!”
“先看看再说,那小公子虽然熟知药理,可皇上的病,我们这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她难道就真的通了神?我不信。”
“可你出的那两个病症,她都答上来了。”沈太医说,“而且她开那几道药方,我们怎么也得思量个三五天才开得出来……可她想都没想,就这样开出来了,可见皇上说的对,她的医术……”是在你之上。
最后那话,沈太医没说出来。
赵太医虽然不服气,但也必须承认,玉君的药理知识,的确在自已之上。
他脸色沉了沉,没说话。
沈太医又纳闷道:“不过话说回来,景世子的癫疾,不是一直由姜太医照料吗?如果宁王请的这位小公子真能治景世子的癫疾,怎么也没听姜太医提起过?”
“他哪还有脸提,他给景世子治病治了这么久,世子的病也没见好,现在宁王说这小公子能治癫疾,姜太医的脸怕都被打肿了。”